第二百六十九章 前哨戰(第2/3頁)

“抓他們的皇帝麽?為什麽不等到安德烈來?那個白癡肯定喜歡幹這種事。老夥計,我更想幫彼德羅報仇,你得明白,我得對我女兒有個交代。”

“安德烈那個蠢貨,他只想著抓住皇帝談條件,而我們是哥薩克,我們談條件的方式是把人的腦袋放到談判桌上,然後讓他們簽字。這個活,只有你能幹。我手頭的兵力不多,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只能帶著你的騎兵連去完成這一切,而他們足有一個營,你有把握麽?”

那個高大的哥薩克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得了吧,一個營的金國士兵?他們除了會喊媽媽還能幹什麽。你等著吧,我砍下那兩個人的腦袋帶給你,順便幫你從後面搗毀他們的防線。穿插敵後,背後開花,這才是我們哥薩克最擅長做的,等著看好戲吧。”

兩支騎兵開始了自己的行動,而在正面戰場上,哥薩克騎兵也開始了對武衛軍的進攻。第五騎兵團下設一個炮兵連,有三門兩磅炮兩門六磅炮以及一門十二磅炮,使用的年限都很長,大炮的射程和準確度都有所下降。帝國撥給哥薩克的,永遠是這種武器,所以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們寧願相信自己的軍刀。

不過面對胸墻和拒馬,沒人會選擇以騎兵直接沖上去送死,而是以兩個騎兵連在正面擺開,同時把六門大炮推到第一線,以火炮開始轟擊官軍臨時修建的陣地。

武衛右軍的炮兵陣地在隊伍中部,而哥薩克的火炮布置在一線,對於第一線的官兵來說,反倒是覺得哥薩克的炮火更為猛烈,仿佛是他們的炮兵占了優勢。

一排實心彈呼嘯而至,重重的砸在胸墻和柵欄上,木柵欄被炮彈打的四分五裂,碎邊紛飛,單薄的胸墻,同樣承受不住炮彈的轟擊,磚塊飛的到處都是。擔任正面防禦的是曹仲昆即李秀山營,論兵力遠比哥薩克人為多,可是在這種炮火攻擊下,反倒被打的十分狼狽。

如果他們以步兵發動反沖鋒,又必須面對那兩個虎視眈眈的騎兵連。看對方的態勢,明顯就是想等著自己進攻時,立刻以騎兵突擊。畢竟戰場寬度有限,他們的兩個營對上三個騎兵連,也未必一定可以占到便宜。

李秀山急道:“我們的炮兵呢?咱的炮彈怎麽不開火?”

“老三別嚷,張懷之的炮兵沒閑著,哥薩克圍著咱繞圈找破綻,炮隊正在調度呢。”

麥列霍夫的第五騎兵團編制兵力為九百名,進入金國前經過臨時擴充,達到一千人的規模,他並沒有設置備隊,而是以五百人的兵力在右軍的陣地側翼遊戈,仿佛一名刺客在擺弄著匕首,尋找著破綻刺出致命一擊。

此時的步兵、騎兵、炮兵大體上可以看做是這樣一個關系。隊型完好的步兵,可以令騎兵束手無策,而一旦被騎兵接近,則炮兵就只能望風而逃,當炮兵開火時,步兵就又要面臨巨大殺傷。三支軍兵種如同鬥獸棋一般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具體的使用上,就只能看指揮官的個人能力與對戰場的掌握。

必須承認,在指揮千級部隊的靈活性上,趙冠侯遠不如麥列霍夫,對方以弱勢兵力對他的優勢兵力,竟是維持了一個平衡。

其中固然有哥薩克騎兵的速度優勢,對於戰場的掌握熟練上,同樣不可小覷。這種熟練並非來自於書本,或是軍校的教授,而純粹是來自於戰場的磨礪,經驗上的差距,以及根本部隊的如臂使指,都讓趙冠侯絲毫不敢大意。

當然,哥薩克人的行動並非沒有傷亡,尤其是得自韓榮處的大炮,第一輪試射之後,前線官兵已經很快的計算出射擊角度及裝藥量,隨後一排榴霰彈就發射了出來。

哥薩克部隊的經費並不寬裕,鐵勒皇帝總是盡可能在他們身上節約開支,武器彈藥,主要靠哥薩克自己想辦法。他們的炮隊裏,榴霰彈數量極少,攜行彈藥中的榴霰彈,主要來源是從金國倉庫裏繳獲的戰利品。

可是武衛右軍向來打仗奢侈,這些榴霰彈更是從豐祿那裏得來的外財,使起來毫無心疼的感覺,一股腦的傾斜而出。哥薩克兵還認為他們會發射一輪實心彈時,榴霰彈特有的破空尖嘯聲已經響起。

麥列霍夫的馬向後退了兩步,他本人並沒有受傷,但是幾發鐵子擦著耳邊飛過去,讓他的耳朵火辣辣地疼。他點了點頭,眼前這支部隊確實跟以往遇到的金兵不太一樣。

他們並不亂放槍,證明他們並不懼怕自己。而他們的炮火比自己要猛烈,排炮的攻擊,正使得兩翼的部隊一點點向後退卻,而且正有火炮開始支援正面陣地,準備與團屬炮兵連展開炮戰。該死的,要是安德烈那個混蛋能帶著他的炮兵來就好了,現在沒有炮兵,沒有步兵,讓勇敢的哥薩克只能靠血肉之軀,來撕敵人的陣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