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風卷雲動、萬象欲新(第2/3頁)

但是現在,他已經開始嘗試著,在戰場上使用奇門遁甲之術,“鬼軍師”的名號,有相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此而來。雖然他自己清楚,目前絕大部分應用,還只限於故弄玄虛的誘敵惑敵,但因其神秘,使得在其他人面前,他猶如擁有著“鬼神莫測之機”。

真正擁有鬼神莫測之機的……恐怕是那個人吧?

即便以他現在的能力,也無法將那個人所隱藏的實力看透。正因如此,對於那個人,通過他妹妹帶來的這封信,他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視。只是,明明這封信上所使用的各種、在其他人眼中猶如天書般的字符,在他看來,並不算如何復雜,但是不知為什麽,他卻始終無法解析。

應該是少了什麽吧?

他緊緊的皺著眉頭!

在這之前,他也曾詢問小夢和箋麗兩位姑娘,想要知道她們是不是漏掉了什麽,也許那人還有什麽東西交給她們帶來,只是被她們兩人忘了。但是她們卻很確定的說沒有。

很顯然,這應該是某個行兵布陣的演練圖,但是不管怎麽看,與西南七路當前的局勢都對應不上。猶如一幅地圖卻沒有寫上應該使用的比例,讓人始終無法與具體的山水進行對應,他將這張圖看了一天,卻愈發的顯得茫然。

外頭,傳來輕輕的叫喚聲:“軍師!”

百子晉心知,如果沒有要事,他人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心中微微的沉吟後,他來到墻邊,摘下面具戴在臉上,負手踏了出去。

在這個戰場上,他依舊顯得太過年輕,初始時,戴上面具,只是為了保持神秘感,從而避免眾人的輕視。到了現在,更多的則是一種慣性,這面具已經成為了他的象征,至於面具的底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某種程度上已是並不重要。

而這正是他所要的。所謂的“威權”,並不在於真正的他,到底是什麽樣子,而在於,在周圍的其他人心中,他是個什麽樣子。

來到外頭,一名將領稟道:“軍師,箭雁嶺的戰事已經結束,如軍師所料,當黃山四俠將‘金刀’舒暢被他手下的其他幾位當家刺殺、以及卓惠德才是黑庭鬼宗的幕後人物曝出之後,箭雁嶺馬上發生了內亂。‘隱地太歲’卓惠德與箭雁嶺三當家‘斬日劍’扈荊偉分成了兩派,卓惠德暗中經營已久,扈荊偉準備不足,最終為卓惠德所殺。雖然如此,內亂之後,箭雁嶺元氣大傷,箭雁十八雄中,被迫逃出箭雁嶺的梁楚楚和盧雲飛在‘斬日劍’被殺後,投靠了我軍。目前我軍在他們的協助下,已經攻下了箭雁嶺,只可惜‘隱地太歲’卓惠德沒能擒下,還是被他逃了。”

百子晉淡淡的道:“卓惠德藏在暗處,大有可為,如今身份曝光,在江湖上已成喪家之犬,難有立足之地,已經不再有多少危險。不過此人野心頗多,絕不甘心就這樣罷手,他有極大的可能,會逃往巴蜀投靠苗軍,成為蠻夷的開路先鋒。讓人注意北上的路線。”

那將領道:“是!”又道:“軍師,下一步應該怎麽做?八番軍已經分裂,我們可要藉著箭雁嶺這場大勝,進一步搶奪八番軍的地盤?”

鬼軍師回頭往房中看了一樣,沉吟良久,道:“先不要動,待我再考慮一番。我們如今需要考慮的,已不再是一州一地,而是天下大……”說到這裏,他忽的怔了一怔。

那將領道:“軍師?軍師?”

鬼軍師道:“你先下去。”自己轉身就進入屋中,看著桌面紙上,那些神秘的字條,緊接著再次一震。

此時此刻,在他的心中,長河湟河、中原嶺海、漠北西嶺等等,無不在他的眼中,猶如化作實體一般勾勒出來,而紙上的這些線條,也仿佛活了過來,在名為“天下”的宏圖中,風卷殘雲一般移動。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看了這一天一夜,他始終沒能看出個名堂,只因為,相對於那個人來說,他的眼界還不夠廣。他著眼的,還只是西南七路又或者是整個長河以南,而那個人所看到的,卻是“天下”。

當天夜裏,一個身穿紅山的女子,騎著快馬,帶著手下幾名重將連夜趕路,從箭雁嶺趕往鳴山。

原本以為,攻下箭雁嶺後,下一步就是攻打八番軍,進一步擴張地盤,卻未想到,軍師竟要他們趕回鳴山,說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們商量。這一刻,包括紅娘子在內,眾人都有一些摸不著頭腦。

雖然如此,他們卻一刻都沒有耽擱。因為他們很清楚,在這個軍隊的戰略戰術方面,他們最不可或缺的人是誰,又是誰幫助他們,一步一步的站穩腳跟。而如果不是真正重要的事,軍師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刻,突然將他們喚回。

晝夜兼程,他們趕回了鳴山,緊接著,便召開了一場決定了全軍未來動向的軍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