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與民爭利

春箋麗咬著嘴唇,哼哼的道:“就是虐待你。”

寧江在桶中洗著澡,任由她在後邊搓背。白日裏唇槍舌劍積累下來的疲勞,很快的就消散而去。反正無事可做,他幹脆將春箋麗從身後拉到身前,笑道:“你不是跟小丫兒學了很多新姿勢嗎?擺給我看看!”

春箋麗站在桶前,臉紅紅的看向一旁,在這個位置,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聽到他要她擺跟小丫兒學到的“姿勢”給他看,她的臉蛋更加的艷紅,卻又含著春意的瞅了他一眼:“你想要看什麽樣子?”

寧江笑道:“就先看看你上次擺的那個。”

春箋麗慢慢的後退數步,她原本就是一個相對大膽的女孩子,雖然羞意難當,卻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拒絕。更何況,原本跟小丫兒去學縮骨術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來能夠擺好看……或者說是羞人的姿勢給心上人看。

往前彎腰,雙手撐著一個低矮的小凳,兩腳一蹬,筆直的雙腿慢慢的往在雙手的支撐下擡起的後腦勺彎去,直到腿彎子搭上了後肩,整個人形成了一個反拗的圓。螓首夾在腿間,後腦幾乎與反拗的小腹接觸在一起,擡頭瞅向澡桶中的男子,仿佛在問他自己厲不厲害。

寧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有趣……其實也很誘人的姿勢,其實在他穿越前的那一世裏,還是一個中學生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某個運動會時,也曾想過,長大後娶一個會體操的女運動員,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有些難以自禁的,慢慢站起,就這般走出澡桶,往擺出奇怪姿勢的少女走去。春箋麗睜大眼睛,看著身無寸縷的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有什麽東西,正在接近她的檀唇,她下意識的張開了口兒,然後就被堵住了。

屋子裏傳來奇怪的聲響,不時有幾聲喘息。不知何時,已被脫去襖褲的少女,後腰漸漸的扳直,雙腿反勾在了青年的後頸,兩手撐著凳子,胸脯被青年用繞過她蠻腰的雙手托著,在青年的身前形成月牙兒般的反弧。青年感受著雙手,體內的激流,在少女的刺激下不斷的湧動。

眼看著到了最後的關頭,就在這時,心生感應的他,猛一擡頭,只見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一角,一雙充滿了驚訝與不知所措的眼睛,正在往他們看來,那一雙張蒼白的臉,在窗外的雨中猶如一閃既逝的花朵,在他看去的那一瞬,就驚慌的逃去了。

而激流恰在這個時候湧出……

逃回自己閣樓的小夢,換了一聲幹凈的衣裳,上了床,然後翻來覆去的無法睡著。

剛才那個畫面是……哥哥和箋麗他們……

她仰躺著,視線透過帳頂,看著更上方的藻海。

剛才那一刻,箋麗好像在吃哥哥的……哥哥也在親她的……

她覺得自己有些混亂了……就好像突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外頭的陣雨,嘩啦啦的響著。陣雨聲慢慢的小了下來,燈台上的燭火,也漸漸的燃到了底,然後一閃即滅。

到了半夜,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有人輕輕的走了進來,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呼喚著:“小夢?小夢?”

小夢緊閉著眼睛……裝睡。

坐在她身邊的那人,一改以往無所不知的冷靜和自信,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對妹妹生出一種無言的羞愧感。

明明是相依為命的兩個人,自己卻背著妹妹去做不好的事情,還被妹妹看到了,這一刻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向妹妹解釋。

無奈之下,只能躺在妹妹身邊,陪著明顯裝睡的妹妹。

那天晚上,其實兄妹兩人都沒有睡著……

※※※

第二天的上午,朝堂上。

“與民爭利,這是與民爭利!”右仆射韓熙拿著奏章,使勁的揮舞著。

在他的帶領下,眾多朝臣也紛紛上書,他們不敢沖著這些日子裏逐漸變得強勢起來的天子,於是紛紛朝向了雖然只是龍圖學士,但在變法的過程中,顯然已經成為了天子的左膀右臂的寧江,而其中,也有少量人站在了寧江這一邊,與這些人大聲的爭論了起來,只是,當韓熙揮舞出“與民爭利”這一大棒的時候,他們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爭辯。

寧江卻沒有直接去與韓熙等人打口水戰,而是朝著陛階上的天子拱手鞠躬:“陛下,‘與民爭利’歷來為聖人所不齒,然則何為民?這些年裏,對百姓的稅賦日益加重,諸位大人從來沒有想到這是與民爭利。陛下且想,西南七路為何一片大亂?主因豈非就是佃租、田稅過重,百姓辛苦產出,十鬥中能留下一兩鬥就已是幸運,稍一遇上天災,馬上就入不敷出,窮困潦倒,不得不賣兒賣女,直到連賣兒賣女都無法活下去,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幹脆就揭竿而起。陛下,若是在此之前,朝廷便能明白,那重於猛虎的苛捐雜稅無一項不是在與民爭利,早一步減租減稅,則西南方何至於此?如今,為了平定西南,朝廷大量消耗人馬、軍餉,屢平不定,反造成了蠻族入侵時的北面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