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納爾遜及新戰術(第3/5頁)

這場勝利的戰略意義也同樣偉大。拿破侖由此被孤立了,只能拋下他的陸軍獨自回國。而英國艦隊又一次控制了地中海,在尋找新盟友共同反法時也有了底氣架勢。很快,土耳其和俄國便加入了新的反法同盟,奧地利也緊隨其後。但由於各國都心懷鬼胎,目的各異,同盟最終破裂解體。納爾遜在那不勒斯整修船只並重整那不勒斯時,深陷當地事務,不得抽身。他的摯友威廉·漢密爾頓(WilliamHamilton)是英國駐那不勒斯的大使,納爾遜卻與其太太艾瑪過於親密。大概由於頭上有傷,戰鬥神經過於緊張,納爾遜決策不明,最後被召回國,但人們依然視其為英雄,款待有加。之後,英國在地中海地區又屢有斬獲:1798年占領梅諾卡,1800年奪取馬耳他,1801年更是將埃及也收入囊中。

1801年,納爾遜受命成為海德·帕克艦隊的副指揮,前往破壞丹麥、俄國、普魯士和瑞典之間的聯盟,因為聯盟一旦成功,英國在波羅的海的海軍勢力將大受威脅,甚至有被驅逐的可能。3月底,英國艦隊抵達哥本哈根,丹麥的艦隊已經靠著浮動炮台和要塞列隊以待。納爾遜在進攻前夜仔細勘察了周圍水域,嚴謹地制訂作戰計劃,4月2日便起航駛入港口。戰鬥進行得並不順利,英軍艦船擱淺,而敵軍卻有愈戰愈勇之勢。帕克上校在遠處向納爾遜發射信號,要求停止行動,納爾遜卻故意將望遠鏡對準了自己失明的那只眼睛,並對他的艦長說:“弗利你知道的,我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見嘛——我的右眼有的時候看不見東西的嘛……我真的沒看見那個信號呀。”就這樣,直到丹麥的皇儲提出議和的要求,僵持的戰鬥才得以告終。和談還在進行的時候,沙皇保羅一世(CzarPaulⅠ)去世了,整個聯盟也就隨之土崩瓦解,不復存在了。哥本哈根之戰被視作納爾遜三大勝利之一,但要說納爾遜贏得了這場戰鬥,似乎很難讓人信服。

納爾遜在尼羅河的勝利被以不同的方式慶祝著,人民急切地找尋任何可以媲美這一場勝利的東西:戰爭勝利的消息剛傳到倫敦,就有人繪制了這幅《盛裝尼羅河》(DressàlaNile),圖中滿是對埃及服飾的荒誕想象。(國家海事博物館,PW3864)

1802年,小皮特的政府落選,新首相亨利·亞丁頓(HenryAddington)昏庸無能,上台組閣。坊間有戲言稱“亞丁頓之於皮特,就像帕丁頓之於倫敦”。和以前一樣,英國勝於海上,法國勝於陸地,僵持的結果只能是握手言和,雙方簽訂《亞眠條約》,就此停戰。但是在和談中,英國並沒有撈到好處:英軍被要求從好望角、埃及、梅諾卡和馬耳他撤軍,不過英國最後並沒有放棄馬耳他。聖文森特,如今已是大英第一海務大臣,居然也相信從此海外和平永固,而國內船廠才是腐敗之源,而投身到改革船廠的工作中去了。

由於英國並不相信拿破侖會乖乖收起他的勃勃野心,1803年,戰火又起。聖文森特早在戰爭開始前就著手征兵動員工作,極盡強征之無理之舉。在哈裏奇(Harwich),征兵隊素有“搶人隊”(manplunder)之稱,因為只要是個男的,就會被征入伍:

市場管理所就是他們的監獄,海軍上尉及一隊海軍陸戰隊駐紮在此。僅一個晚上,他們就能拉來各類新兵,有教區的牧師,有穿著灰袍木鞋的農民,甚至是鐵匠、石匠、裁縫、理發師、面包師、漁夫、醫生都連夜被人從自己家裏拽了出來……

鎮上的婦人也被集中到管理所外,“妻子們請求放開自己的丈夫,孩子們要見自己的父親,老人也難舍自己的兒子,這些青壯可能是家中唯一的支柱”。看到這種情景,一個上尉緊張地告慰眾人:只要不是水手海員,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會被釋放。

我以自己的名譽向大家保證,今天中午,你們的丈夫、父親和孩子就能重回你們的懷抱,只有那些技術熟練的水手和以海為生的漁夫,才有機會入伍衛國。其他人只要通過我身邊諸位軍官的審查,就能重獲自由……25

雖然政府大事征兵,但就如何攻敵,卻全無打算。與此同時,拿破侖已經於1804年加冕,稱拿破侖大帝。正在布洛涅建造駁船艦隊,準備進攻英國,但在此之前,他也只能攻擊英國國王位於漢諾威的領地。英國一如既往,用封鎖之計駁之。基思上校受命指揮北海艦隊,如果法軍來犯,北海艦隊將直面敵軍主力艦隊,還要承擔保衛英吉利海峽東端的任務。“比利藍”(BillyBlue)康沃利斯執掌海峽艦隊,主要任務就是封鎖布雷斯特。納爾遜則徹底成為地中海軍區的總指揮,其首要任務是封鎖土倫。與聖文森特可能采取的全面封鎖不同,納爾遜大部分時候都守在脆弱的薩迪尼亞基地,希望可以誘敵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