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穿山甲不出手,還以為是王八(第4/5頁)

這讓孟獲以及當地的人們都感恩戴德,他們紛紛為諸葛亮立生祠,並稱呼他為慈父。一種新型的治理關系就此確立。諸葛亮班師回國,孟獲則率領大小洞主、酋長以及諸部落十八相送,很有依依不舍的意思。

南方就此平定,蜀國的戰略格局開始轉向北方,轉向那個最致命的敵人——魏國。

提建議是個風險活

魏國的曹丕卻等不及了。

雖然他很想跟諸葛亮較量一下,看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可老天爺不答應。

沒有人知道老天爺為什麽不答應,只知道老天爺在曹丕四十歲的時候就匆匆帶走了他,不給他和諸葛亮在人間繼續交鋒的機會。

也許,這是對曹丕的一種保護。也許是這樣,誰知道呢?反正老天爺在不高興的時候會使小性子,令世人痛苦莫名或惆悵莫名。

所以懸念落在了曹睿身上。曹睿是曹丕的兒子,在曹丕壯志未酬身先死之後,他坐上了魏國的龍椅,直面當時已一分為三的中國。

就像一個大蛋糕一分為三一樣,雖然魏國占的部分稍微大些,那最多也是三分之一強。現在曹睿初登大寶,很有將全中國的蛋糕都歸攏到自己手裏的意思,便開始封官拜將,集納全國的人才為己所用,封鐘繇為太傅,曹真為大將軍,曹休為大司馬,華歆為太尉,王朗為司徒,陳群為司空,司馬懿為驃騎大將軍。

司馬懿不僅被封為驃騎大將軍,還提督雍州、涼州等處兵馬,頗有劍指蜀國之意。

諸葛亮有些怕怕。

不是怕曹睿當了魏國的皇帝,而是怕司馬懿掌管了雍、涼二州的兵馬。

因為司馬懿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所謂深謀遠慮,是可以成大事者。現如今,他直接與蜀國交鋒的話,諸葛亮沒有十足的勝算。再者說了,司馬懿不是孟獲,可以收服他的心,司馬懿的心,早已是堅如磐石,為了魏國的利益,那是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

諸葛亮躊躇復躊躇,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馬謖卻認為問題不大。

不錯,司馬懿是人才,大人才,但這個世界上,人才是不是能夠才盡其用,還得看伯樂樂不樂意。

的確,司馬懿的心是堅如磐石,但曹睿的心也堅如磐石嗎?

未必。

他信任司馬懿嗎?從現在的情勢看,應該沒什麽問題——雍、涼二州的兵馬都讓司馬懿掌管了,曹睿沒理由懷疑他的忠誠。

但是,把理由炮制出來交給曹睿呢?曹睿還心無芥蒂嗎?

馬謖不相信。

因為馬謖一直以為,一個人相信自己都是一件難事,更別說相信他人了。

所以最重要的是理由,讓曹睿心生疑忌的理由。馬謖向諸葛亮建議,秘密派人去洛陽、鄴郡等處,散布流言,指司馬懿欲反。同時偽作司馬懿告示天下的榜文,遍貼魏國各處,目的是使曹睿心疑,然後殺掉此人。

諸葛亮聽了,覺得馬謖的建議還是有可操作性的。只是隱隱地,他感覺這條計謀有些陰。諸葛亮以為,計謀分兩種,陰謀和陽謀。高明的謀士行陽謀,不高明的謀士或者心地陰暗的謀士行陰謀。隨著年紀漸長,諸葛亮對自己的過往有了更多的警醒意識,開始檢討自己的謀士生涯是不是足夠光明正大,但是很遺憾,一路檢討過來,他發現自己處處是陰謀的算計,卻自以為得計。特別是七擒七縱孟獲,機關算盡,與人鬥、與天鬥,欺人又欺天,自己真的勝了嗎?諸葛亮實在是不敢下一個定論。

這一次的情形也是如此。

要搞掉司馬懿,必須用計。用計則必使陰謀,這似乎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

當然對諸葛亮來說,他是極願意用陽謀搞掉司馬懿的,但是絞盡腦汁之後,依然一無所獲,這讓他惆悵莫名。

一個人的智慧真是天注定,要想超越自己,太難了……

開始得了慈悲症的諸葛亮無奈地按馬謖的計謀行事。不過在內心裏,他還是有一個期望的,那就是司馬懿被調離工作崗位就行了,曹睿最好別妄動殺機。畢竟人才難得,人才難得。

一張告示呈放在曹睿面前。

告示是這樣寫的:

“驃騎大將軍總領雍、涼等處兵馬事司馬懿,謹以信義布告天下:昔太祖武皇帝,創立基業,本欲立陳思王子建為社稷主;不幸奸讒交集,歲久潛龍。皇孫曹睿,素無德行,妄自居尊,有負太祖之遺意。今吾應天順人,克日興師,以慰萬民之望。告示到日,各宜歸命新君。如不順者,當滅九族!先此告聞,想宜知悉。”

告示是從鄴城門上揭下來的。據全國各地線報,一夜之間,魏國各大小城門上都貼有同一內容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