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章 富貴不能淫(第2/2頁)

徐藻贊許地看著兒子,點頭道:“我輩讀聖賢書正要有此氣節,決不能行那高尚其言、卑鄙其行之事,孟子雲‘富貴不能淫’,東莞徐氏就沒有那諂媚權貴之人。”

“爹爹!”少年徐邈崇敬地望著須發斑白的父親,心裏油然而生一種傲氣,士族高門又如何?寒門庶族又如何!

徐藻又道:“不過當時我並未一口拒絕禇儉,因為禇儉口口聲聲說那陳操之品行低劣,蠱惑本族族長侵占從兄的田產,更將從兄逐出宗族,毫無孝友之義——我半信半疑,對禇儉說若那陳操之若果真如此不堪,自然不會允許他入學,現在既有稚川先生的薦信,誰是君子誰是小人也就一目了然了。”

徐邈道:“爹爹,那禇儉之子禇文彬也在這裏受業就讀,爹爹何不幹脆把禇文彬給逐走,讓褚儉見識一下東莞徐氏的凜然傲骨。”

徐藻被兒子說得笑了起來,隨即面容一肅,說道:“君子‘不遷怒、不貳過’,不能因為禇儉就遷怒到其子禇文彬頭上,而且,邈兒,太剛易折,《老子》雲‘直而不肆,光而不耀’,對於權貴,我們不去諂媚他,卻也不能去招惹他來展示傲骨,那樣適足以取禍,畢竟我們還要生存下去。”

徐邈也覺得自己幼稚了,郝顏躬身道:“爹爹教訓得是,兒受教了。”

徐藻眼望草堂外沉沉夜空,說道:“陳操之惹上了錢唐禇氏,只怕以後這學堂也麻煩不小,不過也沒什麽可憂慮的,該怎麽做還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