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六章 歸程 回家(第3/4頁)

等知道臨清城平安消息的時候,加急的信使已經是追不回來了,這邊一切按照規矩辦理,參加叛亂的教徒,脅從的都關押起來,罪大惡極的先行處斬,而罪魁禍首的景教主和一幹高層,則是被裝進囚車送往濟南。

這派來講述的信使,口才當真是了得,說到彌勒教聚眾攻打衙門和軍營,聽著的膠州營諸將各個神色緊張,說到張承業從青樓狼狽逃跑,人人哄堂大笑,說到張承業領著人殺回去的時候,眾人才是長出了一口氣。

到這裏,就算是說完了,那名鹽丁行了個禮轉身走出了清軍廳,屋中的氣氛稍微停頓之後,又開始哄笑熱鬧了起來。

相對於下面的軍將,坐在李孟那張桌子上的幾位高層包括方應仁可知道這件事情並不那麽可笑。

李孟沉著臉,的確沒什麽可高興的,清查司幹什麽吃的,眼皮下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居然一點也沒有發覺,好在是這張承業當時有膽子殺了回去,要是一時驚慌膽小,反倒是跑了怎麽辦。

盡管可能性不大,可臨清州這邊要真是亂起來,消息就會很快的順著運河傳到南北各地,那時候自己正好出戰在外,恐怕山東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這張承業看著人這麽猥瑣,沒什麽作戰的勇氣,不過想想他在維持臨清治安的時候做出的成績,還有這件事情上的表現,倒是可以安排在其他方面做事。

桌子上的氣氛比較尷尬,幾個人都知道大帥的脾氣現在不太好,也不敢出聲說話,還是李孟自己先開的口:

“袁先生,臨清守備張承業進清查司做事吧,先做江顯綽的副手,有功賞,無功罰!”

那邊袁文宏連忙記錄下來,李孟沉吟了下,這次的問題卻是在問邊上的方應仁,和下屬說話和這些類似於客卿的人說話,語氣是完全不同的,李孟開口問道:

“方同知,揚州那邊,寺廟道觀如何?”

這問話頗為的模糊,不過結合剛才那信使所講的那些,方應仁卻知道該回答些什麽,很是恭敬的答道:

“回國公大人的話,按照規矩這些寺廟道觀都是免賦稅的,不少大家都是把田產掛在寺廟之中,還有的直接就是自家供奉寺廟道觀,總是個減免賦稅的法子,很多大寺大觀都是大地主,手下民壯和佃戶都是不少。”

李孟這邊點點頭,卻是轉向一旁的袁文宏,盡管沒有說話,袁文宏心中明白,連忙回答說道:

“大帥,咱們山東這邊因為孔家在,所以沒什麽大的寺廟道觀,只有鰲山衛那邊有幾個道觀,可差不多等於是咱們自己的供奉,放心的很。”

鰲山衛就是嶗山一帶,那邊的道觀道士大多都是軍戶子弟的出身,關系密切非同一般,李孟不信神,軍將們也都沒什麽信的,不過各家內宅的女眷和那些年紀大的,未免要供奉香火求些福緣平安,膠州營搬到了濟南城這邊,很有幾個道觀也都是在濟南城開設了下院。

聽到這個,李孟點點頭,開口吩咐道:

“寺廟、道觀這些出家人的地方,既然也從土地上吃租得利,那也要有相應的義務,凡是本公統轄之地,出家人所繳納稅賦等同凡俗,不得免除,此外發文給清查司,讓他們盯著地下教門之事,莫要被其他人鉆了空子!”

對出家人征稅,歷朝歷代都很少這麽做,聽到這個命令,袁文宏想要勸一句,不過看到李孟的心情並不是太好,遲疑了下還是沒有出聲。

這一晚,膠州營的軍將也是盡歡而散,不過李孟卻一直是若有所思。

一行人到了兗州的時候,白日間和孔三德以及地方官員見面之後,在晚上李孟叫來了袁文宏,吩咐說道:

“袁先生,查下察哈爾和土默特他們到底是信紅教還是黃教?”

要查這個倒也很簡單,濟寧州這等繁華大城,多得是南來北往的商人,找個曾經去過草原上的問問就是。

沒用多少功夫,膠州營主簿袁文宏已經是把消息帶了回來,原本察哈爾部和蒙古各部都是信奉西藏黃教,不過在十幾年前林丹汗還在的時候,改信了紅教,這信仰的改變造成了草原上各部的分列。

所謂紅教、黃教都是吐蕃佛教密宗的流傳分支,蒙元剛開始興起的時候,盡管鐵騎縱橫天下,可沒有和實力相稱的文化,民族相對接近,文化相對發達的吐蕃文化開始主動被動的被蒙古各部接受。

密宗的喇嘛在各部的地位極高,那些各教的坐床喇嘛地位甚至僅次於該部的汗王,而卻對於野蠻的蒙古韃虜來說,這些文化程度相對較高的喇嘛很多情況是相當於高級文官的作用,對各部的政策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