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六章 歸程 回家(第2/4頁)

聽到外面人馬喧嘩的鬧將起來,才把張承業從美夢中警醒,他這般草莽出身的武人,對這等事情極為的敏感,聽到外面兵慌馬亂,還有人亂喊什麽“彌勒降世、佛子降世”“殺了李孟得太平”之類的話,也就明白怎麽一回事了。

他那身平時穿著到處亂晃的守備袍服,自然是不敢穿出去,這要是出去,肯定會被人亂刀砍死。

這張承業也的確是光棍,直接拿著刀去了別的房間,逼著別的嫖客把衣服脫下來換給他,然後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盡管膠州營體系下的各支軍事力量整天的勵兵秣馬,每日整訓不休,可住在山東的百姓官員都有一種安全感,沒有人會認為出什麽事情,都覺得在膠州營的庇護治下,山東處處肯定是安全無比的。

在這樣的麻痹心態下,亂子一起,局面一下子就不好控制了,那知州衙門一下子就被攻了進去,好在知州等人跑的快,逃進了附近一個院子裏,一幫衙役家丁拿著棍棒刀劍在墻頭頂住,和那些人僵持了起來。

武裝鹽丁和城內的小武器庫是在一起,他這邊的表現甚至還不如知州衙門,放哨的衛兵被幾名教徒給解決,等暗哨發出消息的時候,以那些窮兇極惡的強人,明軍潰卒組成的教徒前鋒已經是沖進了營中。

不過這營地也是有些固定的布置,比如說在敵人打進來的時候,可以臨時構築一條防線來支撐。

偏生城內的這支武裝鹽丁是張承業的隊伍,軍紀松懈了點,各項規定執行的也不是那麽充份,結果種種布置都沒有用上,反倒是這麽被人一直沖殺了進來,死傷慘重。

好在這專業的士兵還要比外面那些盲目沖打的教徒要好些,到最後的時候勉強結成了陣勢,退到武庫那邊苦苦的支撐。

這位景教主畢竟不是真正的佛子,夜晚起事,有不少必須要做的東西,他都沒有做,比如說是控制城門,一身平民服裝的張承業到了城門那邊直接是亮出身份,讓在那裏緊張萬分的守城士卒開門。

那邊看見守備來了,好歹也是一個主心骨,連忙聽令開門,城內的平民百姓未必敢上街逃出城池,只敢戰戰兢兢的呆在家裏,可那知州被圍的時候派出的使者,還有這張承業卻是趁亂狂奔而出。

那邊知州和武裝鹽丁兩處被圍攻的很快就是穩住了局面,一方面在那裏竭力的抵抗,彌勒教那些教徒的銳氣也就失去,盡管是一方被圍攻一方在抵抗,可也是僵持住了,而那景教主這時候不是繼續調派人手攻打,而是搞了身黃袍,去那知州衙門登基做皇帝去了,並且是用什麽皇帝的“玉璽”蓋印一封封的“詔書”發了出來,心想各處的百姓官吏看見這詔書肯定是萬民景從。

這就是邪教的荒謬和可笑,那景教主正在知州衙門裏面志氣昂揚的發號施令呢,那邊張承業卻領著城外的武裝鹽丁和護莊隊沖了回來。

臨清州是漕運樞紐,城外的運河碼頭上也有一支武裝鹽丁的中隊駐守,還有按照規矩調來協助的五百名屯田田莊護莊隊,差不多近千人的規模。

張承業這時候可是發急了,要是臨清州有失,他這個武官恐怕就要因為失職被軍法殺頭了,何況城內還有他的萬貫家財,一想想自己辛苦賺的錢財這麽毀於一旦,張承業的眼睛就紅了。

他這個虛職的守備在這等時候也有調動武裝力量的權利,城外駐紮的這些兵丁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有些心慌,張承業的命令算是給他們主心骨了。

張承業在這種時候也是亡命徒的性子發作,領著士兵進城,他先是命令守城門的士卒把所有城門緊閉,然後領著武裝鹽丁和護莊隊殺了過去。

盡管這彌勒教有四處投奔的強人,還有什麽錦衣衛,大明的潰卒等等,可碰上武裝鹽丁和護莊隊這種有訓練的半正規武裝,根本就不是對手。

雙方也就是一照面的功夫,就被殺的潰敗,接下來就是武裝鹽丁和護莊隊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城內追逐殘敵逃犯,張承業和解救出來的知州上下就開始指揮聚集起來的民眾救火了。

可笑那景教主稱帝還不到兩個時辰,就被人抓了起來,捆了個結結實實,事到臨頭,這景大少爺才發現這些年的事情不過是癡心妄想,眼看就要大禍臨頭了,可現在想什麽也都晚了。

不過天色已晚,那臨清知州派出來報信的信使卻已經是追不上,這信使自然不知道臨清州局面已經是穩定,這麽一路狂奔,把消息傳到了東昌府城的聊城,那位東昌府的王知府自然是大驚失色,急忙派人給大帥送去了加急的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