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塞外破陣 偏師向東(第2/5頁)

騎兵對步卒有這樣那樣的法子,騎兵對騎兵則彼此的優勢互相抵消,戰法也是頗為的枯燥。

土默特的騎兵只有很少數的人是穿著盔甲的,而科爾沁和哈剌慎這兩個部落的聯合騎兵,披甲的數量則要大大的多於土默特部,這都是因為靠近大明,更容易從大明獲得各種物資,而且兩部經常是隨從滿清兵馬入關劫掠,也有不少的湯水可以分潤。

最起碼在科爾沁部的前面,居然還有十幾門火炮在那裏擺著,這在草原上可是稀罕玩意,在不少偏遠的地方,大炮一響,甚至還有牧民從馬上掉下來跪地磕頭,以為是天神打雷的。

草原部落的火炮還有個好處,就是在打響的時候,即便沒有打中目標,火炮發出的巨響也可以驚擾馬匹,大隊騎兵奔馳,只要是隊中有馬匹亂蹦亂跳,肯定會引起大的潰亂,一亂,就有機可乘。

按照草原上的開戰的規矩,主帥的中樞位置是在一個巨大的牛車上,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把王帳放在牛車上,一同跟著移動。

陳永福、張坤和阿爾斯楞幾個人都是站在這牛車上看向對面的科爾沁軍陣,陳永福有些笨拙的用著一個千裏鏡,緩緩的轉動方向,掃視科爾沁的大隊人馬。

周圍烏壓壓的一片土默特部的騎兵環繞著大車,這千裏鏡盡管是個稀罕玩意,可滿清那邊卻也有海貿的門路,誰也不知道對面的哈剌慎和科爾沁的聯合騎兵會不會有類似的東西,所以陳永福一幹漢將身上都是穿著蒙古貴人們的甲胄,看著好像是土默特部的萬戶和千戶們在督戰。

“倒是比土默特這邊有章法的多,看著陣前除卻騎兵列陣之外,還有待在木柵之後的弓箭手,估計是等著大隊人馬沖鋒的用的。”

陳永福沉聲的說道,張坤正把手中的千裏鏡遞給邊上的楊承祖,笑著回答說道:

“大人,弓箭手到還好說,麻煩應該是那十幾門炮,盡管是笨家夥,可還是能打死人的,其他的,不足慮。”

白須飄飄的阿爾斯楞在大車上年紀最長,不過卻最沒有話語權,他能聽得懂漢話,不過也知道這場面輪不到自己說話,所以一直是笑著傾聽,陳永福沉吟了下,開口說道:

“對方那跑比咱們的大大不如,讓歐曼先生調兵出來,先轟打一陣,咱們再進行下一步的戰鬥。”

這倒是完全的舉動,邊上的楊承祖稍一遲疑,還是悶聲悶氣的插言說道:

“咱們那些驚天動地的火炮一轟過去,怕是對面的韃子大隊早就是一哄而散,到時候知道咱們的厲害,要不然就是到處跑,要不然就是去把韃子的援軍喊來,總歸是麻煩。”

楊承祖是流民出身,陳永福是官兵出身,雙方都是彼此看不過眼,楊承祖盡管位置比較低,卻也不怕,反正他不是向官兵投誠,而是向齊國公李孟投誠,將來彼此地位誰高誰低還不知道,所以說話也是不顧忌。

大同總兵陳永福作為一方總兵時間很久,說話向來是獨自決斷,可這流賊出身的楊承祖不過帶著六百多騎兵,明面上的官銜還要比他的低,卻在這邊如此強硬的頂嘴,讓人面子上下不來。

不過看著張坤似笑非笑的模樣,陳永福也只能是忍下了這口氣,澀聲問道:

“楊參將有什麽良策,盡管說就是了。”

楊承祖也沒有用千裏鏡望對面的軍陣,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斷事官阿爾斯楞,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

“對面的那炮既然是笨家夥,肯定不是咱們的利器,估計也就是打一炮半天裝填不上的,只要他們打出這一炮來,騎兵馬快,沖到跟前就是了。”

“怎麽沖到跟前,楊參將,莫要忘了,對方在前列還有弓箭手排在那呢?”

陳永福同樣是冷冷插言道,楊承祖咧嘴一笑,拿著手沖著下面揮了一下,笑著說道:

“這麽多的炮灰可以用,難道還指望這些養馬的去攻城拔寨,這時候正是用上的時候。”

話說到這裏,眾人都是恍然大悟,這法子當年蒙古人攻城,如今女真人攻城的時候都是常用,驅使當地的百姓作為前驅,消耗守軍的兵器和精力,趁著對方疲憊的時候再行致命一擊,所謂的簽軍是也。

也算是風水輪流轉,今日間倒過來了,一時間在大車上的幾個人全然忘記了方才的不愉快,彼此對視,只覺得這個方案頗為的有趣,嘿嘿的笑了起來。邊上的土默特部斷事官阿爾斯楞當然聽懂了,而且心裏很是不舒服,可那些騎兵炮灰怎麽死和他無關,反正他和他家族的榮華富貴不要受到影響就行。

張坤點點頭,用詢問的口氣對邊上的大同總兵陳永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