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章 招人 庇佑 正義(第2/2頁)

這香鹽鋪子倒是和從年前的青鹽風潮中汲取了些經驗,比如說要想辨別真偽,在這家的罐子帝也有個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每天就貼在店外,真貨假貨一對照就知道。

不過濟寧城的這些商人們終於是琢磨出來這鬼畫符的圖形是什麽了,這東西還真就是道士們畫的符錄,這符錄一般都是圖形繁復,不摸到規律還真是難以模仿。

等到濟寧的商人們大概把這一套東西學全之後,這家香鹽貨棧已經是開始向來往運河之中的貨船開始賣貨了。

這香鹽鋪子自然也是李孟的生意,就這麽一項每月也有一千兩的凈入。

貨物的來往靠著山東境內的水路,說起來有些可笑,李孟在現代從事金融押運的時候,跟著運鈔車跑過很多地方,根本沒有在山東境內看過什麽太大的河流,所謂東營市的黃河也是一條長滿了植物的河溝。

可在幾百年前的明代,山東居然可以靠著水路的運輸到達各地,古今不同真是處處都有。

李孟現在自己也有幾條船,從逢猛鎮出發朝著濟寧運送,回程的時候也是帶著些濟寧的貨物,有些是給膠州和即墨縣的商戶捎帶的東西,有些就是鹽場和鐵匠鋪子需要的工具和材料。

這才三月初,鹽的產銷還不在旺季,雖說王家和孔家鹽棧不知道因為什麽,可以在靈山鹽場以九錢一擔的價格拿貨,但是需要鹽丁押送到目的地才能發賣,不能賣給青,登,萊三府的地盤。但是這價格便宜並不代表著需求量增加,所以這麽小小的河運碼頭還是冷冷清清。

今天卻有兩輛馬車在這裏等候著,看著河面上掛著“李”字大旗的船只緩緩開來,馬車上的小夥子匆忙的跳了下來,一名小頭目嚴肅的說道:

“這是李大人交辦下來的差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幾個人都是連聲的答應,船一靠岸,放下踏板,四五個人小心翼翼的從船上搬下一個木箱,岸上等候的人用同樣小心的態度接下來,在馬車的車板上用早就預備好的棉絮稻草墊好,然後用手輕拍了下拉車的馬,朝著膠州城行去。

膠州城的顏知州日子過得很清閑,上任一年以來,所轄的州城和周圍雖不能說是風調雨順,可也是安寧無比。

平民百姓有飯吃,有活幹,總歸沒有鬧事的心思,登州遭兵災就不說了,青州和兗州一直有亂賊作亂,就連萊州府北部的昌邑和平度州也是不安穩,相比他們,膠州城可以說是百業繁榮了。

因為半個山東的鹽商鹽販都是去逢猛鎮販賣鹽貨,相應的也帶動了地方上的繁榮,店鋪和攤販的比起一年前可是增加了不少,需要上繳的稅賦也可以足額的完成,今年戶部的考核得個“卓異”的上評問題不大。

四十歲年紀中個同進士,外放到不窮不富的山東做個知州,這顏知州倒也是知足,每日間去衙門處理半日公務,剩下的時間,就是在自己的府第裏面寫寫字,看看書,日子過得清閑自在。

他這裏舒服,衙門裏面的其他人卻是十分的不舒服,知州衙門按理說是這個膠州最大,說話最管用的衙門,可現在膠州城說話最管用的人是鹽政巡檢李孟,橫行鄉裏倒也罷了,可在城中也是這般的囂張。

李孟該送的銀子一分不少送,但是多了一分也不給,想起這個,眾人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從前牟閻王才賺幾個錢,你李孟多賺多少,為什麽就給這麽點,鹽政巡檢畢竟是個九品官,勉強入流,可知州衙門這些有品級的一想起李孟進城赴任那日,城外的幾十具屍體,和竹竿上那些血跡,各個後背生寒,頓時是念頭全無。

問題是,李孟按照常例交錢就罷了,為什麽還攔著衙役們跟其他人多要錢,比如說差役們再也不能去少海樓吃白食了,還有幾家雜貨鋪再也不能去敲詐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