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夜亡魂(第2/12頁)

葉蓁說:不是愛風塵,總是前緣誤。花錢花到手發軟,總賴大財主。去也終須去,住也終須住。若待鮮花插滿頭,銀行大儲戶。

那美貌少年一聽,明白了,人家葉蓁的意思是說:你想和我拍拖,單只是長得帥還不行,還必須是世家子弟,家裏的錢,拼了命也花不完的那種。

於是那美貌公子,便自報家門:葉美眉啊,你開出來的這個條件,好像除了我,還真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了。跟你說一下我是誰吧,我爹就是北洋的袁世凱,手握兵權,威名天下。除此之外,我爹還是個經商天才,開了無數的公司,賺的錢堆得滿地都是。我呢,就是我爹的二兒子,袁克文,主要的工作就是替我爹花錢,葉美眉,你看我這條件,還滿意嗎?

滿意,太滿意了。葉蓁大喜,於是出來和袁克文訂了終身,正所謂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在此妓女和嫖客,此後就是小夫妻。值此秋波暗送,情定三生,葉蓁送袁克文一張自己的私人小照,約好等袁克文回到北京之後,跟父親袁世凱說妥當了就來迎娶她。

果然,袁克文回北京不久,袁家就來了一頂八人大轎,還有數不清的禮品,擡到釣魚巷迎娶葉蓁。葉蓁喜不自勝,含羞待放,上了花轎,被擡去了北京城。進洞房之後,一只手替她揪下了頭上的蓋頭,於是她驚訝地看到一個個子超矮小,兩眼卻鋒利駭人的怪老頭,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當時葉蓁嚇呆了:……你你你是啥東西?

那矮男人怪笑道:親愛的,我就是你的老公,袁世凱啊。

袁世凱?葉蓁這一驚,非同小可:可是這個那個……

袁世凱笑道:也別這個那個了,我家二寶克文說過了,說你愛慕我英雄威儀,渴望嫁我為妻,因為思念日久,竟爾思念成疾。雖說我袁世凱已經有好多好多老婆了,但也不能太自私了,全然不顧及你的一番真情愛意,是也不是?

實在是吃驚過度,葉蓁只覺得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袁世凱大喜,想不到我臨到老來,還有如此這般魅力,這小女生一見我,居然就傾倒了……不由分說,撲將過去。

【03.真的出事了】

和葉蓁私訂終身的,明明是袁世凱的兒子袁克文,怎麽臨到進洞房的時候,卻是袁世凱自己沖上來了呢?

有關這件事,袁世凱的女兒袁靜雪,在《我的父親袁世凱》一書中,是這樣解釋的:

……我父親在直隸總督任上,曾派二哥到南京替他辦一件什麽事。由於二哥生性好在外面玩樂,所以公余之暇,就常到釣魚巷一帶走走,因此結識了後來六姨太太。兩人一見傾心,互相訂了嫁娶的盟約。在二哥臨行的時候,她贈給二哥一張照片留作紀念。依照我們家的規矩,兒女從遠道歸來,是要向父母磕頭“請安”的。二哥返津復命,正在磕頭的時候,不料這張照片卻從他身上失落下來。我父親看到了這種情況,就指著地上連聲問:“是什麽,是什麽?”當時二哥還沒有結婚,自然不敢在父親面前透露自己的荒唐行為。他情急智生,就說是他在南邊給我父親物色了一個很好看的姑娘,現在帶回來的這張照片,為的是征求我父親的意見。我父親一看這張照片的倩影,果然很美麗,就連聲說:“好!好!”接著便派了向來給他做這種差使的符殿青帶了銀錢將她接了回來。那六姨太太原是和二哥有著嫁娶之約的,現在看到是袁家派了人來接,很自然地便想到二哥身上,便也收拾行裝,欣然北上。沒有想到在“洞房花燭夜”,卻發現她意想中的翩翩少年,竟變成了一個滿嘴胡須的老者,她那哀怨之情,想也不會少於我的母親吧!

袁靜雪的這個解釋,實在是有點兒駭人聽聞,讓人聽了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雞同鴨講,講不清楚。感覺到可信度明顯不是太高——這事,怎麽聽怎麽離譜。

所以有許多史家,並不太把這事當真。那袁世凱心智過人,再怎麽混賬,也不至於跟兒子搶女人。但如果你不信這個,又解釋不清袁世凱是如何跟釣魚巷的葉蓁取得聯系的,總有個原因吧?

更何況,如果不是這麽個情況,那麽也就無法解釋以後的情況。

以後是什麽情況呢?

據王曉華編著的《名士袁寒雲》中說,袁靜雪說的,都是真的,袁克文跟父親的六姨太,以前確曾有一手。而且已經有了娶嫁之約,但沒想到臨陣換將,新郎改老頭袁世凱了,所以葉蓁憤怒之下,大罵袁克文不是玩意兒,還把袁克文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壽山凍石章,從窗口扔出去了。

另外,袁世凱的家庭醫生徐正倫,也說過這件事。但徐醫生說,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有一次啊,袁克文帶著自己的妻子,讓袁世凱的六姨太葉蓁化裝成一個小女生,三個人偷偷跑出去看戲,不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