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搶我版權?(第2/4頁)

“你……你也曉得這首詞?”

楊浩笑吟吟地道:“我當然曉得,這首詞氣勢豪邁,由你一個娃娃臉的小娘子,用那軟綿綿的嗓子去唱,可唱不出那等氣勢了,似此等歌,須關西大漢,執銅琵琶、鐵棹板,方才恢宏不凡。”

吳娃兒眸波一轉,登時喜道:“不錯,正該如此。”

楊浩目光一轉,又道:“這詞,在下曾在廣原防禦使程世雄程大人府上吟過,今日在下本是與幾位好友陪同朵兒姑娘赴龍亭之宴,朵兒姑娘登樓,我等自在樓下飲宴,忽然聽見姑娘唱這首詞,以為有故人在,所以登樓一唔,不知姑娘這首詞是得自何人啊?”

羅公明見他出現,從容說道:“賢侄,原來你也在此。”

楊浩轉目一望,一臉驚喜,連忙上前拜道:“晚輩拜見羅公,怎麽您也在此?”

秦翊詫異地道:“老羅,這位是?”

羅公明忙給他引見了,秦翊一聽,忽地想起這個不學無術的棒槌官來,便忍笑道:“啊,是了,老夫想起來了,那日朝會上,老夫確是見過你的,怎麽,陸先生這首詞,你也聽過?嗯,剛剛聽你吟了一遍,這詞氣勢磅礴,果然大氣。”

“陸先生?”楊浩隨著秦翊目光望去,一眼瞧見陸仁嘉,兩人俱是一怔。

“原來是他,難怪……”楊浩心中恍然,臉上卻露出曬笑神情道:“原來是陸先生啊,這首詞,本是一位浪跡風塵的奇丐所作,楊浩未做官時,那位奇丐曾在楊浩所在的村莊逗留許久,時常聽他吟起,連我這不讀書的人都爛熟於心了,廣原程大人老母大壽,楊浩便曾當眾吟起這詞,當時陸先生也在場哇,怎麽就成了陸先生所作的詞了?”

眾人聽了,臉色盡皆一變,楊浩說的有時間、有地點、有證人,而且他完全沒有撒謊的理由,至於這詞乃一位乞丐所做,也沒有什麽稀奇。諸國征戰,不知多少昔日的王孫公子權臣大將亡國之後淪落風塵,這首詞的意境和感慨倒也符合這樣的人的心境和才學。這樣的話,陸仁嘉竟然剽竊他人詩詞?

在座的都是文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行徑,立時就有人向陸仁嘉投以鄙視的目光。陸仁嘉一見楊浩就如五雷轟頂,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楊浩,而且楊浩動作太快,根本不容他有補救措施就把這首詞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此時再站起來承認這詞不是他做的那也晚了。

一時間陸仁嘉手腳冰涼,眼前發黑,完全想不出該如何面對目前的處境,他一生下來,一事無成,唯獨成就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要是丟了,不只是身敗名裂,那是一生都毀了。

“大人,勞您久候了。”一見他來,柳朵兒立即欣喜地迎到他面前,向呆若木雞的陸仁嘉厭惡地瞟了一眼,低聲道:“他……就是妾身向你說過的那個老不修。”

前兩天柳朵兒向他說起過陸仁嘉趁她之危,欲逼好就範的事,但是並未提起陸仁嘉的名字,楊浩也絕未想到竟是個自己認得的,所以也未問起。方才上樓雖見到那竊詞的人竟是他的老冤家,他也只想拆穿了事,可是柳朵兒這番話說出來,他的心中不免憎意大增。

當即冷笑道:“聽得妙語佳句,將之傳誦於世,本是功德一件,可是大言不慚地將他人詞作據為己有,那就叫人不恥了。”

吳娃兒聽說這詞不是陸仁嘉做的,心頭也有點惡心,可是不管怎樣,這陸仁嘉是相幫自己的,怎好坐而視之,忙為他解圍道:“陸先生的氣節操守如霜似雪,怎會將他人詩句占為己有,是方才陸先生將這首詞說與奴家知道,奴家忘形賣弄,不曾問個明白,錯以為這詞便是陸先生所做。”

楊浩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心中不禁暗贊:“四大行首之首,果然名不虛傳,才學技藝上面,她與朵兒誰高誰低我不曉得,但是要論這媚惑男人的本錢,這個娃娃臉的小美女確實要高出一籌,只有見了她的風情,你才曉得什麽叫媚骨天生,真是個小尤物啊。”

心裏贊著,楊浩臉上卻是不假辭色,冷冷說道:“如我所料不差,姑娘就是‘媚狐窟’的吳娃姑娘?”

吳娃兒婉媚一笑:“奴家正是娃娃。”

楊浩嘖地一聲,搖頭道:“可惜了。”

吳娃兒明知他下邊必無好話,偏是好奇難捺,把眸子滴溜溜一轉,俏笑問道:“不知可惜些什麽?”

楊浩冷笑道:“可惜了,這世上生於貧賤、長於卑汙卻冰清玉潔的蓮華少些,大抵都是些強歡假笑、心胸狹窄、以色娛人、以財利己、不分是非、為虎作倀的小人。”

這番話聽在雪若姌和潤嬌玉耳中已是大不自在,吳娃兒更是臉色一變,隨即卻含顰嫣然,乜著杏眼瞟他一眼,雪白稚嫩的小臉又媚又甜,輕輕笑道:“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