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如此順利!(第2/3頁)

韋播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榻前,擋住了幾案上投來的燈光,這人的雙臂高高擎在空中,一道寒光正淩空劈下。

韋播的一聲驚呼剛剛沖上喉頭,還沒化成一道爆破音破口而出,就被那淩厲的一刀斬成了兩半。

楊帆聽到鼾聲驟停,就知道葛福順已經得手,片刻之後,葛福順從房中出來,伸手一拍腰間,興奮地道:“成了,手到擒來!”只見他腰間系著一條汗巾,裹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想來就是韋播的項上人頭了。

楊帆悄聲道:“韋濯住處何在?”

葛福順低聲道:“他們幾個將領的住處都挨著,旁邊那幢就是韋濯的住處。”

楊帆向他打個手勢,二人悄然離開了韋播的小院。

韋濯的院門是閂著的,這等低矮的院墻自然防不住楊帆這種可以高來高去的人,不過推了一下院門,他發現不用翻墻,那院門閉合不好,一推就有道一指寬的縫隙,用刀一挑就能把門閂卸下。

還是一樣的安排,楊帆把風,葛福順殺人,這一回房中沒有亮著燈,葛福順潛進內室,聽到榻上傳出輕微的呼嚕聲,揣摩著大致位置便是一刀斬去。

“噗!”

隨著銳器入體的聲音,緊跟著就是一聲痛呼,有人含糊咒罵道:“怎麽回事,好痛!”

葛福順大驚,只道這一刀失了手,生怕韋濯喊叫起來,當即向前一撲,手中刀狠狠攮去。

“呃!”

一聲悶哼,叫罵聲變成了細若遊絲的一聲低吟,葛福順拔刀再刺,一連刺了六七刀,這才滿頭冷汗地住手,他在黑暗中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才摸索到幾案,用火折子點燃了一盞燈,移動榻邊一看,不禁啐了一口:“晦氣!”

難怪他失手,原來榻上不止一個人,躺在外側的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一絲不掛,皮膚白皙,細腰窄臀,現在已經身首分離,因為下刀太快,這人神色十分安詳,依舊抱持著睡夢中的姿態,只是襯著榻上那一窪血,顯得有些驚怵詭異。

床榻內側才是韋濯,韋濯也是赤條條一絲不掛,葛福順的那口刀自青年身體穿過去,又刺穿了他的胸膛,先前的幾刀也是穿過那青年身體,再捅在他的身上,胸腹間血肉模糊一片。

韋濯雙眼怒睜,滿臉驚駭,已經氣絕身亡。他的頰上有一道刀口,傷得不深,卻是鮮血淋漓,想是葛福順那一刀劈下青年的人頭,也劃傷了他的臉頰。

軍中有那容貌姣好、眉目清秀的士兵,常有被老兵或上司弄作玉兔雌伏的,葛福順久在軍中,對這種事情並不陌生,只是沒想到韋濯也有這種癖好。

如今雖然殺了韋濯,葛福順卻已驚出一身虛汗,當下急忙拔出利刃,斬下韋濯人頭,在榻上蹭了蹭血跡,包進腰間汗巾,這才匆匆離開。

楊帆見他出來,不禁皺眉道:“怎麽這麽久?”

葛福順苦笑道:“出了一點意外,大將軍不用擔心,已經解決了。”

楊帆聽了也不多問,由他引著,二人再度撲向高崇住處。

高崇是韋後的外甥,此人一向嗜酒,今日又喝得酩酊大醉,不要說葛福順潛入十分小心,就算他大模大樣闖進去,先點了燈,再替高崇擺一個最適合挨刀的臥姿,他也不會醒。

葛福順很順利地斬下高崇的人頭,將三顆人頭用汗巾兜在一起,背在肩頭,跟個偷瓜賊似的溜到院子裏,楊帆見他再度得手,也是欣然:“走,咱們去帥帳,擊鼓聚將!”

……

葛福順得了韋播三人的人頭,飛騎營中已無人職位高得過他,頓時膽氣大壯,當下便與楊帆直撲中軍帥堂。

帥堂處自然是有士卒值戍的,葛福順此時已是圖窮匕見,自然毫不客氣,他是飛騎郎將,執意要闖中軍帥帳,那些士兵也不敢以武力對抗,只得無奈放行。

可這些士兵也不敢擔此幹系,只能使人去通報韋播。他們哪知道韋播的人頭此刻就提在葛福順的手裏。

葛福順闖進中軍帥帳,火把通明中看一眼帥案後面的猛虎下山圖,把包著三個人頭的包袱往帥案下“嗵”地一丟,對跟進帥帳的值守士兵喝道:“去,敲聚將鼓!”

中軍士卒直屬韋播,韋播管軍又一向嚴厲,動輒就施以酷刑,誰敢胡亂聽命他人,一個隊正硬著頭皮對葛福順道:“葛將軍,卑職……卑職不敢從命啊。”

葛福順嘿然一聲,道:“我知道你不敢,也不難為你,我自己來!”

葛福順搶到帳下,從鼓架上取下一對棒槌似的大鼓槌,“咚”的一聲便敲在那面直徑足有一人高的巨大鼓面上。

“嗵嗵嗵嗵……”,葛福順一通聚將鼓敲罷,頓了一頓,節奏突然一變,又敲起了沖鋒鼓,那些聞聲就近趕來的中軍將校面面相覷,都不明白葛郎將發了什麽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