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借力打力(第2/3頁)

杜敬亭只得忍氣吞聲地道:“老朽願意請長安各方士紳名流、勛戚權貴出來做個見證,以正張奉宸和上官待制之名。”

張昌宗仰天打個哈哈,道:“成,張某可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不過湖心島可招待不下你們這麽多人,一個不巧再弄出一場火災來,張某人可沒錢賠給柳府令。這麽著吧,你們杜家不是在安邑坊有幢大宅子麽,就選那兒!”

杜敬亭心中一驚,那幢宅子已經借給武駙馬了,前幾日宴上還說過此事,當時張昌宗也在,他清楚啊,為何要指定在那裏擺酒謝罪?稍一轉念,杜敬亭便明白過來,敢情這張奉宸宗早就被他得罪了,如今是借題發揮,二罪並罰。

二張和武李之間已經形同水火,他杜家竭力巴結武氏,這不是擺明要跟張昌宗作對麽?一時間,杜敬亭心中又悔又恨。

其實他的選擇並沒錯,眼光長遠的人都看得出,別看二張如今威風不可一世,但來日之天下,只能由武氏或李氏來做主。他巴結武崇訓,就等於是上了武家的船、又拴著李家的船,可謂一招妙棋。

只是,他的算計雖然不錯,卻漏算了一點:來日必將敗落的二張,如今威風還在武李兩家之上,他站隊太早了,不是他的選擇不對,而是時機沒有把握好,他不該這麽早就擺明立場。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杜敬亭一定不會過早做出如此明確的選擇,可他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如果他按照張昌宗的吩咐去做,就要把武駙馬夫婦掃地出門,這樣做勢必得罪武駙馬。如果不這麽做,武駙馬才是那幢宅子現在的主人,他在那裏設宴謝罪算是什麽事兒,還是要得罪武駙馬,杜敬亭愁腸百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昌宗卻不給他多作選擇的余地,他站起身,傲然走到杜文天身邊,突然飛起一腳,把杜文天踢翻在地,冷冷地道:“張某的耐性可不是那麽好,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若不能擺酒設宴為張某正名,我會叫你明白什麽叫禍由口出!”

張昌宗一甩大袖,揚長而去。

杜文天爬起來,戰戰兢兢地叫道:“父親!”

杜敬亭怒從心頭起,擡腿就要把他踢開,嚇得杜文天瑟縮了一下,杜敬亭欲哭無淚,只能仰天長嘆一聲,黯然走下樓去。

……

婉兒輕輕拉開衣襟,露出嬌彈彈一只雪乳,本來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躺在她懷裏的小丫頭嗅到了奶香,突然把細細的脖子向力向前一探,準確地吮住了她嬌紅的奶頭兒,用力吸吮起來。

婉兒看著女兒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格格一笑,撫了撫她的小臉蛋,柔聲道:“這個小家夥,真饞。”

楊黛兒吮得很用力,她大口大口地吞咽著甘美的乳汁,根本無暇理會娘親的逗弄。楊帆也停止了說話,微笑著看著女兒。

婉兒把手臂擡高了一些,讓女兒吃得更方便,擡頭對楊帆道:“我估摸那番謠言還真就是他傳出去的。張昌宗那性子不會輕饒了他。如今正好抓住此事叫他說個明白。他呀,是被安樂利用了,可安樂這時未必會保他。”

楊帆輕輕嘆了口氣,婉兒凝眸道:“怎麽?”

楊帆沉默片刻,道:“安樂利用了他不假,可他也利用了安樂。這個蠢材雖無心機也無勇氣,卻有自以為是的狂妄。其實,安樂真正想對付的人是我,是杜文天把火燒到張昌宗身上去的。”

婉兒詫異地揚起眉毛,楊帆不等她問,便把那天安樂帶人登島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又補充道:“安樂是想利用他來對付我,他對張昌宗懷恨在心,也想利用安樂對付張昌宗,所以才篡改了安樂交代給他的話。如果不是這樣,張昌宗今日就不會強出頭,那麽在新昌酒樓大擺威風的人就只能換成你了,為夫可沒有能力讓樊川杜家的人對我服服帖帖。”

婉兒怒道:“郎君對安樂一家何止是救命之恩,安樂一家能有今日富貴,也全賴郎君舍生忘死為之籌謀,安樂竟然睚眥必報,如此對待郎君!”

楊帆笑了笑道:“美麗的蘑菇,通常都是有毒的。顏色越艷麗的蛇,毒性就越大。安樂有美麗出眾的儀表,但她的心卻不像她的外貌一樣美麗,蛇蠍心腸,莫過如是。”

婉兒皺了皺眉道:“不過,她的身份特別,郎君提妨著她就是,卻不宜針對她有所舉動。”

楊帆道:“她要對付我的話,我還可以容忍,但她試圖傷害我的親人,我就不能打不還手了。她,還有那個杜文天,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自己不知死活。”

婉兒擔心地道:“郎君打算怎麽做?”

楊帆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按了按女兒粉嘟嘟的小臉蛋,微笑道:“小寶貝兒還沒吃飽麽,也不陪爹爹聊聊天,真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