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平再伸橄欖枝(第2/2頁)

不過,不參與政事,不代表完全的隔離。太平公主的一雙慧眼,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特點,她很識才,曾先後向朝廷舉薦過多位賢能之士,這些人受到朝廷重用後,也確實展現了他們不同一般的才幹。

此後,因她有心向政,舉薦的賢才越來越多,也因之傳出一些緋聞,坊間傳言,那些被她舉薦的人都是她的面首。正如上官婉兒主持昭文館,品評天下詩文,天下詞臣多集於她門下,於是民間便也眾說紛紜,說那其中許多人都是她的面首一樣。

以女子之身做事,接觸的男性多了,種種不堪傳說自然紛至沓來,說得有鼻子有眼。此種風氣直到近代現代依舊如此,只要是年輕貌美的女性得到重用,或者是做了秘書這個職業,你就算再清白,也會被人戴上有色眼鏡一觀。

薛懷義此時就想得歪了,在他看來,這個風騷的小寡婦十有八九是看上了楊帆的俊俏。這位公主艷麗無雙,連他也是常生綺念,這時生怕楊帆禁不住太平公主的美色誘惑,一旦答應下來,雖然他不點頭,太平公主也未必就有本事把人從他手裏搶走,終究面上難看。

於是,薛懷義長笑一聲,排眾而出,大聲道:“公主愛才,天下皆知,公主所舉薦賢才,皆獲朝廷重用,這也不假。不過,灑家早已有心為十七謀一份前程,這件事就不勞煩公主殿下了!”

太平公主沒想到薛懷義竟於此時趕到,不禁有些意外。她怔了一怔,便莞爾道:“薛師來了,貴寺這位首座雖然一身本領,可惜你其他那些弟子卻不是可造之材,僅憑他一人,薛師想在上元節時一展身手,難!本宮府上,蹴鞠、擊鞠,高手如雲,若能得你這位弟子相助,未必就不能拔個頭籌。”

薛懷義冷笑一聲道:“這個麽,就不勞公主殿下操心了。灑家這白馬寺,往前根本無緣於上元賽事,此番若能躋身前三,灑家也就心滿意足了。說起來,灑家與公主介時還是對手,讓灑家把自己的蹴鞠高手拱手相讓,這怎麽可能?”

太平公主輕輕一笑,道:“薛師既然如此惜才,本宮倒是不好奪人所愛了。婉兒,咱們走吧!”

太平公主說罷,拂袖而去。

薛懷義怒氣沖沖,猶自高聲道:“公主方才說錯了,灑家不止要在蹴鞠和擊鞠上爭個名頭,便是素來由你太平公主府獨占魁首的相撲,灑家也是要爭上一爭的。這一項,可是單打獨鬥的,灑家所恃,正是弟子弘十七!”

太平公主腳步頓了頓,緩緩回過身來,臉上一抹慍怒已然消失,換了淺淺的笑意道:“瞧不出,薛師門下這位弟子,倒是一個全才啊!好!好極了,那上元節時,本宮倒要好好見識見識薛師的手段!”

太平公主把柳眉一挑,伸手把住上官婉兒手臂,沉聲道:“屆時,本宮與婉兒也會參賽,領教領教令高足的真功夫!”

薛懷義大笑道:“妙極,正要你們參賽,若非如此,如何顯出我白馬寺的威風!”

太平公主聽見薛懷義放肆的言語,心中憤怒已極,可她還真不敢與薛懷義沖撞。對薛懷義,即便是她這位最受寵的公主,心中也是頗為忌憚的。

皇家無親情,不僅僅是因為皇家爭權奪利,爾虞我詐。即便是承平年代,太子之位長幼有序,一出生就確定了,皇子女們之間的關系也冷淡得很,與父母間的關系也是如此。為何?因為他們的生長環境不同。

親人親不親,憑的可不是一個血緣,親情與友情一樣,都是處出來的。在皇家,不管是兄弟也罷,姐妹也好,乃至父子、母女,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太少了,皇子女們各有宮室,各有一班公公嬤嬤侍候著。

兄弟姐妹之間不但從小沒多少機會相處,就是與父皇和母後也多是禮節性的問安,他們之間的親情自然淡漠之極。太平公主可不敢保證,她這個親生女兒,在母親心中,就比母親所寵愛的面首馮小寶更有分量。

“這個不識擡舉的臭小子,害本宮在眾人面前受辱!”

一時間,太平公主連楊帆也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