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離間(第3/5頁)

成綺韻的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看來今天是沒有好戲看啦。每一只蟬,都在努力地想做螳螂,可是賽期一共只有十天,總會有人按捺不住先跳出來的。”

她忽然掩唇打了個哈欠,昨天比大人睡的還晚,她也有點倦了,但是一想到將要發生的事,她卻興奮起來。

有時候做點邪惡的事,其實是蠻有快感的,可惜在楊淩的約束下,她已經改邪歸正許久了,這一次難得……當然得玩一次大的!她的眸子亮了起來。

一個年輕的騎士不幸扭了下頭,看到了傘下懶洋洋地偎在椅中的成綺韻,看到了肥大的蒙古女袍都掩飾不住的曼妙身材,還有她那雙晨星般的眸子,一個失神,他的馬蹄踩翻了一面小旗子,騎士懊惱地一捶腦袋,悻悻地撥馬閃向一旁。

成綺韻“噗哧”一笑,眼睛變成了兩輪彎彎的月亮,瞬時間那狐媚的眼神又勾住了兩個“不幸”轉過頭來的騎士,他們也失去了參賽的資格……

整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兒,成綺韻就像一個淘氣的孩子,那對剪剪雙眸,又瞄向了下一個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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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是賽馬的日子,經過走馬和顛馬比賽,如今所余的選手只有兩百多人,這其中實際的參賽者已經不足二十人,余者都是他們的輔助者,是用來為主人在比賽中創造有利條件,從而一舉奪魁的助手。

崔鶯兒這一組只有她和封雷、荊佛兒三人闖入了馬術比賽的最後一關,他們在前兩項比賽中表現出的高超騎術,已經引起了各個部落的注意,而他們公開的身分:來自斡難河流域的塔卡部落,更引起了人們的諸多猜測。

塔卡部落原本是伯顏轄下,瓦剌奪取斡難河後又淪為瓦剌的人,現在那裏成了白衣軍的天下,塔卡部落已經和各個部落失去了聯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據他們自己說,整個部落在白衣軍闖入斡難河草原後,已經東遷,逃至大興安嶺一帶。現在他們是一個自由部落,已經不再隸屬於伯顏或亦不剌,來這裏參加大賽,是為了融入朵顏三衛。

草原上的部落不斷地更換領主,擇選最強勢者追隨,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岐視,他們肯投靠過來,是承認朵顏三衛是足以和伯顏、火篩這樣的強者相抗衡的強大部落,這是一件令朵顏三衛的牧民們感到自豪的好事。然後他們展示出的矯健身手,自然也不免被有心奪取勝利,與女王聯姻的各個部落的忌憚。

崔鶯兒梳理著戰馬的鬃毛,正在做著賽前的準備。這一場比賽,她的勝算在封雷三人之中是最大的,因為她的體重最輕,這在長達七十裏地的奔涉賽跑中,對節省馬力至關重要。

馬是好馬,各部落進入決賽的漢子,每個人的戰馬都是強健有力、腳程出眾的好馬。他們的馬都是千挑萬選,選出的最好良駒,並且在二十天前就開始每天吊馬,用馬樁子每天把馬高高地吊起來,每天限制草料的數量、飲水的時間,之後就把馬在馬樁子上高高吊起來,使馬掉膘,馬體變輕。

福余衛一位貴族的夫人,穿戴著最華貴的服裝和首飾,提著祭祀奶桶,走到了出發點前。交頭結耳、輕松談笑的騎士們立即肅穆起來,紛紛牽起了馬韁。馬匹不備不備鞍轡,騎士不穿靴襪,他們個個身著色彩鮮艷的衣袍,頭束紅色綢帶。

草原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位貴婦,年逾五旬的貴婦人走到騎士們面前,蘸了一點聖潔的馬奶,對著天地敬獻潑散,仰天禱告片刻,忽然拔高嗓音,發出一聲高亢響亮的號子。

“轟”地一下。百余名騎士如奉將令,他們立即飛身上馬,穩穩地落在光滑的馬背上,揚鞭競馳、爭先恐後如箭矢齊發。馬群像潮水一般,潑向碧綠連天的大草原。

“嗚~嗚嗚~~~”牛角長鳴,各個部落的牧民呐喊助威,聲震原野,朵顏衛中最出色的歌手用蒙語唱起了嘹亮的贊歌:“它飛過路旁,人們來不及觀看,奔馳起來四蹄一塵不染,好似歡跳的黃羊,又像出籠的飛鳥,鬃毛如同青草隨風旋轉,毛色就像射在水面上的光環……”

歌聲還沒有唱完,那一百多名騎士已經消失在草原的盡頭,楊淩擔心地站在帳幕邊,眺望著遠方,天空是青蒼蔚藍的顏色,無邊無際,一片茫茫。微風象溫柔的手拂過無際的野草,沙沙的聲音中,綠色的波浪此起彼伏,根本看不到一點人的影子。

留在耳邊的,只有那裊裊的、未盡的歌聲,讓人看著這廣闊的天地,聽著這高亢的歌聲,情不自禁地把心胸,悠然飄向那肉眼看不到的遠方……

草原上的人富有侵略性,或許也和這樣的環境有關。遼闊無垠的草原,讓大部分草原人擁有了廣闊的胸襟和豪邁的氣派,產生了探索草原盡頭的渴望。這探索驅使他們不斷地流動向遠方。如果是個人的行動,這種行為那就是探險,如果是一支強大部落,那就是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