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節 佯攻(第3/4頁)

徐世績跟隨單雄信離開,等不見蕭布衣的時候,這才輕聲道:“雄信,你可知今日之語,若是碰到別人,恐怕是砍頭的罪名。”

單雄信喟然道:“砍頭又能如何?不過西梁王寬宏大量,的確常人難及,若有機會,我當求肝腦塗地報之。”

徐世績微笑道:“雄信,現在就有機會,西梁王只怕你不去。”他把苑君璋所言簡要說了一遍,單雄信微愕,“我屢戰屢敗,在西梁王面前,不堪一擊,難道西梁王還會用我?”

徐世績搖頭道:“雄信此言差矣,以往實乃瓦崗軍心渙散,非戰之罪。再說這世上也只有一個西梁王,你在西梁王手下鎩羽而歸,我何嘗不是如此?可西梁王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如今他打下諾大的江山,可東南西北均需要人手,而這將才,並非人人可以。”

單雄信沉吟道:“旁的不說,單是程咬金、秦叔寶二人,若是領兵,就是遠勝於我。”

“他們當然還有他事,雄信若是不想前往,當我沒說好了。”徐世績攤攤手道。

“世績,還請給我幾日時間考慮。”單雄信緩聲道。

徐世績點頭,露出微笑,“那好,我就等你消息。”他又扯了幾句,再次回轉求見蕭布衣,見蕭布衣還在沉吟,把方才之事一說,肯定道:“西梁王,據我了解,雄信應可答應領兵。”

“世績辛苦了。”蕭布衣微笑道:“不過鐵甲騎兵要去太原,難走河東一線,只能按苑君璋所言,沿太行山北上走井陘關入太原和劉武周匯合,不然就恐怕泄露消息,難起出乎不易的效果。不過要沿太行山而走,就極可能遭遇到宇文化及和楊善會……”

“西梁王,楊善會到底想著什麽?”徐世績突然問,“我覺得這個人實在奇怪透頂。”

“我也不知道。”蕭布衣搖頭道:“他本隋臣,在山東一帶剿匪頗為得力,可我們幾次招安,他均是不做答復,實在奇怪之極。不過楊善會雖勇,可畢竟偏居武安,應該無關大局。”蕭布衣說到這裏,略作沉吟,又想到楊得志所言,心中奇怪,“他本守在臨清,可被竇建德幾次攻打,已經退守到武安一線。竇建德現在要不是急於剿滅孟海公,說不定已經殺了楊善會,取了武安。”

徐世績點頭道:“西梁王說的不錯,楊善會雖然百戰百勝,但畢竟孤身一人,又無堅持根基所在,竇建德手下猛將無數,若真的攻打武安,楊善會不見得守得住。”

“但是他誰都不投靠,到底在想著什麽呢?”蕭布衣沉吟道。

“這個人……和天涯一樣難以捉摸。”徐世績突然道。關於太平道如何處理一事,蕭布衣也曾和他探討,是以他也知道天涯這個人。

蕭布衣雙眉一揚,“和天涯一樣難以捉摸?”

徐世績笑道:“我也不過隨意一說,如果真如西梁王所猜測,裴矩就是天涯,那楊善會的所作所為真的和裴矩一樣,不可理喻。二人都是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看起來想要逆天行事,沒想到最終還是難免敗亡的下場。”

“楊善會、天涯、裴矩?不可為而為之?”蕭布衣極力思索,“楊善會和裴矩可有什麽關系?”

徐世績搖頭,“根據我們手上的資料,是半分都沒有。裴矩一直遠在西域活動,而楊善會一直在山東左近剿匪。”

蕭布衣無法整理出頭緒,擺擺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勢所趨,就絕非一些陰謀詭計所能抵抗。我們只需小心楊善會、裴矩二人即可,卻不用在他們身上花費太多的功夫。”

徐世績贊同道:“西梁王所言極是。”

“但我們出兵井陘關,還要小心這兩路兵馬暗中破壞。”蕭布衣吩咐道:“世績,馬上傳令下去,命秦叔寶帶精兵一萬前往貴鄉,一方面截斷宇文化及的歸路,一方面試探竇建德反應。命程咬金帶精兵一萬駐紮靈泉,隨時準備進攻宇文化及部。命張鎮周大人帶精兵一萬,進駐臨水,牽扯住武安楊善會的兵力,掩護我們的鐵甲騎兵順利前往井陘關!”

徐世績疑惑道:“西梁王,貴鄉在武陽郡內,已近竇建德部,只怕會引發竇建德不滿。”

蕭布衣笑道:“他不滿又能如何?我們並非要和他們開戰,興正義之師,剿滅亂匪而已。秦叔寶有勇有謀,定能妥善處理!”

“雄信雖勇,但是缺乏謀略。”徐世績突然道:“劉武周狡猾多端,我只怕雄信應付不來。”

“你說的不錯,所以我讓單雄信帶兵和尉遲敬德一起。”蕭布衣沉吟道:“尉遲敬德重義,單雄信性格相若,二人並肩作戰,倒可互補。不過李將軍南下之前,亦是說過結盟一事,他當初說,出兵與否在我,可若是出兵,應考慮一人作為副手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