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節 突圍(第3/4頁)

“為什麽?”蕭布衣話音才落,只聽到馬蹄聲急震,數百兵士從山上一擁而下,挽弓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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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一將,面色黝黑,胡子蓬散,手持利斧,赫然就是在東都遇見過的程咬金。

“蕭布衣,我已經恭候多時了。”程咬金去除了叫嚷,馬上端坐,臉色陰沉,和上次見到那個大吵大鬧的程咬金頗是不同。

“程兄等我作甚,莫非想要歸還我調度的馬匹?”蕭布衣隨口問了句。

夜幕下的程咬金臉色異樣,知道蕭布衣舊事重提,隱約有譏笑他忘恩負義之意,“蕭大人,咬金不過一介莽夫,東都之時,和叔寶都是深感蕭大人的恩德,若非蕭大人援手,我們也不見得順利取馬。只是世事難料,沒想到今日刀劍相見……”

“我也沒有想到。”蕭布衣臉上沒有絲毫緊張,還是笑道:“其實大夥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更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程咬金臉色凝重道:“張將軍有令,我不能不從。”

程咬金也是頗為無奈,他不想和蕭布衣為敵,一是因為當初在東都蕭布衣幫過二人,二是蕭布衣威名赫赫,自己也不願唱這個黑臉。蕭布衣死不死和他實在沒有關系,可因為截殺蕭布衣引起更多的麻煩,實在不是他的本意。

現在蕭布衣威名赫赫,雖是落荒而逃,看似一無所有,可就算程咬金都明白,蕭布衣聲望已起,中原人盡皆知,只要振臂一呼,再想起事實在不難。程咬金跟張須陀東征西討,初始不過是為了護守家園,後來倒想借征討闖下威名,求得富貴,可征討多年,還是前途渺渺,大隋愈發亂相,倒讓程咬金茫然,不知道路在何妨,可要像翟讓等人造反,畢竟還是不能。他現在仿徨無計,攔蕭布衣非本願,不攔也是不行,倒是左右為難。

他埋伏在這裏,本意並非堵截蕭布衣,而是擒拿跟隨蕭布衣叛逃的余黨。張須陀分兵作戰,對擒拿蕭布衣早就做了有針對性的布置。他了解到蕭布衣的左膀右臂一是尉遲恭,一是裴行儼,而更大的難題卻是蕭布衣手下的數萬兵士。蕭布衣如今在將士中頗有威望,若是貿然抓之斬了,只怕會引起軍中嘩變,更是一發不可收拾,雖說衛府精兵多是聽從聖上的旨意,跟隨蕭布衣造反的可能極小,但是能穩妥行事當然最好。就算軍中不嘩變,只以一個天機的罪名對蕭布衣問罪,只怕朝野均會議論紛紛。張須陀為了減少影響,這才讓楊義臣和秦叔寶對付尉遲恭,順便不聲不響的安撫收編蕭布衣的大軍,又讓裴仁基和龐玉去勸降裴行儼,讓程咬金埋伏在這條路線,捉拿叛逆,自己卻親自布局,讓羅士信假扮無上王,套出蕭布衣的口實,然後再徑直斬之,不動聲息。

所有的計謀都是不差,可就算張須陀也沒有想到,蕭布衣不但從島中宮殿逃出來,還能力破重圍,一直殺到程咬金的面前!

“蕭布衣,你那麽多廢話幹什麽。”黑衣女子雖是責怪,語氣卻還是平淡,她好像只是說出自己的念頭,並不夾雜太過的情感,“要不逃,要不殺過去,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太多的選擇?”

“還有。”蕭布衣含笑道。

黑衣女子大為奇怪,“你還有什麽選擇。”

“等。”蕭布衣簡單明了。

“等張須陀嗎?”黑衣女子問。

“等天兵。”蕭布衣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了無奈的笑容,程咬金見到遠遠喝道:“蕭大人,我不是你的對手,還請恕我無禮。”他話一說完,正準備揮兵圍攻蕭布衣,畢竟蕭布衣雖是高手,這裏的兵士也不是白給。只是他命令不等下達,臉色劇變,只因從他身後突然傳來轟轟隆隆的馬蹄之聲。

馬蹄之聲急促,甫一響起,轉瞬就要沖到程咬金大軍之後的樣子。

程咬金大驚,聽蹄聲轟隆,竟似有千軍萬馬的樣子,從他的後方,哪裏又會出來一只大軍?對手氣勢洶洶,程咬金也是身經百戰,如何聽不出對方來意不善。

顧不得蕭布衣,程咬金號令兵士回轉迎敵,只聽到黑暗之後一聲斷喝,“刺!”然後他就看到敵軍黑色盔甲,黑色幽靈般的從他後方冒出來,深深的刺入他的後軍之中。

敵軍持盾拿槍,挺搶前沖,硬生生的從隋軍中沖了過來,人數也不算多,但是攻其不備,隋軍大亂陣腳。

程咬金又驚又怒,已被散亂的隋軍沖的站不住腳,戰馬嘶叫亂跳,他好不容易勒住戰馬,對方一將卻是挺搶刺來,直奔程咬金的咽喉,大喝道:“滾開!”

槍勢迅疾非常,程咬金揮斧去擋,那人已經抽槍再刺,轉紮他的胸口。

程咬金暗自皺眉,知道對手槍勢迅疾,揮動遊刃有余,居然是個使槍高手。他武功亦不是不差,手中大斧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只是被對手占了先機,不由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