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一二章 血與火的序章

秦雷正在思索這條情報背後的東西,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王爺,緊急軍情!”是石勇的聲音。

秦雷皺皺眉,石敢趕緊沉聲道:“進來。”石勇推門進來,將手中一張信紙奉到秦雷面前,沉聲道:“民情司著火,書香閣著火、畫舫著火、滿園春著火、大家來著火、還有咱們的九處暗點,全部著火。”

石敢霍的起身,秦雷眼睛頓時眯起來,冷聲道:“誰幹的?”

“不知道,這是第一條情報,發生的時間是今日醜時。咱們正好行到聯絡點,所以現在便收到了。”

秦雷狠狠的一拍桌子,震怒道:“不管是誰,都必須十倍償還。”雙眼圓睜,兇狠地瞪著石勇,嘶聲道:“傳令各處聯絡點,不惜一切代價,今夜子時前探明究竟。黑色級別。”

石勇凜然受命。卻還沒完,“傳令中都諜報局、以及所有能命令到的人手,籌備一切易燃物品,盡可能的多!於子時前完成準備,送入侯家驛聽用,紅色級別。”

“聯系大殿下府裏的孫先生,請他務必將南陽門於子時洞開。就說……孤王欠他家殿下一個人情。”

“聯系館陶,如果他還沒死的話,讓他速速南下到侯家驛匯合。紅色級別。去吧!”石勇轉身出去傳令。

秦雷又對石敢厲聲吩咐道:“命令所有人馬,一級戒備。並於一個時辰內做好強行軍準備!”石敢肅聲領命而去。不一會,尖銳的警哨聲劃破天空,外面開始兵荒馬亂起來。

幾十艘兵船系下石碇,臨時靠岸,騎士們將一匹匹戰馬從艙中趕出,水手們也忙著把厚實地木板搭到岸上。而遠處一片塵土飛揚,很顯然。有一隊數目不小的騎兵正在靠近。

等秦雷被放在輪椅上,推著出了船艙。岸上已經集結了上千匹馬,幾百騎士。更多的馬和人,仍源源不斷地從船上下來。

又有許多騎士,將一個個標有編號的巨大木箱,從船上擡下。已經下船的騎士趕緊接過,找到屬於自己小隊的幾個木箱,便擡回去。將箱子打開,一套套擺放整齊地騎兵鎧,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些身著軟甲的騎兵,從這些盔甲中,找到標有自己名字地一件,便抱出來,與身邊同樣找到自己盔甲的同袍走到一邊。互相穿起鎧甲來。

整整一個時辰,這種喧鬧才告一段落。三千騎兵整整齊齊在河邊列隊,等待統帥的命令。這其中有跟著秦雷從山南回來的一千四百人,有當時在荊州襄陽各地留守的六百人,還有伯賞賽陽的一千原鎮南騎營。

伯賞別離自然不會讓自己兒子孤身投靠秦雷,他命令伯賞賽陽所統的騎營官兵退伍一半,跟著伯賞賽陽加入了秦雷地衛隊。這些人都是參加過秦雷北伐的。對秦雷自然五體投地,用起來也得心應手,完全沒有磨合問題。

石敢小心翼翼推著秦雷從船上下來,所有衛士在幾天前便被告知,因為在襄陽城外觸犯了天條,王爺終於遭到了天罰,失去全身法力,此時虛弱不堪,要過些日子才能恢復過來。所以當坐著輪椅的秦雷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沒有人有不好的想法。反而更加崇拜甘於為草民犧牲的隆郡王殿下。

秦雷的輪椅緩緩行過森嚴的隊伍。到了正中央的土坡上才停住。騎兵們狂熱地望著自己的統帥,只見他一身戎裝。膝橫寶劍,長發隨風微微飄動,表情無比嚴峻。

秦雷威棱的目光掃過每一張虎虎生威的面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統帥的訓話。

秦雷反手將寶劍連鞘插到地上,握劍的右手用盡全力撐住身子,竟是要嘗試著站起來。身後地石敢一聲低呼,便要上前攙扶王爺,被秦雷左手一把推開,只好一臉擔憂地站在一邊,準備隨時接住支撐不住的王爺。

秦雷用左手將兩腳搬到地面上,深吸一口氣,腰腹猛然發力,便弓起身子離了輪椅。此時他的雙腿幾乎沒有力量,身體的全部重量便壓在那一支剛剛恢復三成不到的手臂上。

那只手臂似乎很難撐住整個身子,顫巍巍的,看起來隨時都會摔倒。秦雷卻堅決不用另一只手臂,固執地將壓力完全拋給自己的右臂。

三千人忘了呼吸,全部心神都被自己統帥的執拗與堅持攝走。只見他明明已經堅持不住,俊臉漲地通紅,冷汗如漿而下,很多人心中都在狂喊,用左手。用左手吧!卻又盼著秦雷真地可以憑一只手將甲胄俱全的身子支撐起來。

然而秦雷畢竟是秦雷,是那個可以不用任何麻醉,指導手下在自己背上動手術地磐石。他要用自己的身體告訴所有屬下,有時候,意志是可以戰勝一切艱難險阻的。

在幾次搖搖欲墜之後,他挺直了雙腿、挺直了腰、挺直了背,標槍一樣矗立在三千鐵騎面前,頭顱高高的昂著,背上的猩紅披風在風中烈烈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