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去意宴席(第2/3頁)

單方面冷戰了一天的顧從絮見他臉色慘白如紙,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道:“你怎麽樣了?”

相重鏡聽到顧從絮的聲音,呆了好一會,才小聲嘟囔:“三更。”

顧從絮猶豫了好一會,才從識海裏出來化為人形,神色復雜地站在相重鏡面前。

相重鏡見他出來,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擺,仰頭看他,聲音虛弱無力:“從絮,我難受。”

顧從絮:“……”

顧從絮詫異看他,沒想到相重鏡竟然還有這麽脆弱的時候。

上一次暈玲瓏塔,也沒見他這麽示弱服軟過。

因為顧從絮的出現,雪狼整個身子幾乎都僵了,慫噠噠的動都不敢動。

顧從絮瞥了它一眼,雪狼立刻嗚咽一聲在原地消失。

相重鏡原本坐在雪狼爪子上,雪狼乍一消失,他猝不及防往後一仰,差點直接坐在地上,好在顧從絮沒打算摔著他,伸長了手臂一把扣住他的腰,將他扶穩。

顧從絮原本只想扶著他在旁邊的石頭上坐穩,但沒想到他才剛將相重鏡接住,相重鏡就十分不客氣地欺身靠近他,還將兩只手都掛在他脖子上。

顧從絮:“……”

顧從絮咬牙切齒:“下來。”

相重鏡閉著眼睛,將頭枕在顧從絮頸窩,喃喃道:“我可難受了。”

顧從絮還在生之前的氣,怒道:“我管你難不難受!再說一遍,下來,要不然我就把你摔下去了。”

相重鏡充耳不聞,還將身子挨得更近了些,似乎很有信心顧從絮不會摔他。

顧從絮氣得要命,手掐在相重鏡纖細的腰身上,正要往外扯,就聽到相重鏡低低笑了一聲,道:“這是荒郊野嶺,就算我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救我,三更是想將我按倒就地正法嗎?”

顧從絮:“……”

顧從絮慌忙擡起手自證清白:“我沒想碰你。”

相重鏡笑得不行,好一會才道:“怎麽辦呢三更,我暈雪狼,要什麽時候才能到去意宗啊?”

顧從絮聽到他話裏有話,自顧自解讀好一會,又聯想到前幾日相重鏡的那句“汙言穢語”,終於徹底想通了。

他匪夷所思道:“你是想把我當坐騎?”

相重鏡靠在他肩上,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去繞顧從絮垂在肩上的一縷發:“可以嗎?”

顧從絮一時間為自己理解錯誤相重鏡的意思而羞憤,又因相重鏡將堂堂真龍當坐騎覺得憤怒,最後視線落在相重鏡慘白的小臉上。

相重鏡雙腿發軟,都要站不住了,但還是強行繃著,言笑晏晏和真龍你來我往。

顧從絮沉默半晌,才不耐煩道:“就這一次。”

相重鏡聞言眼睛一亮,伸長了手臂抱住了顧從絮,笑眯眯道:“真是我的好三更。”

顧從絮:“……”

好三更差點把相重鏡給扔出去。

片刻後,相重鏡坐在一截龍骨幻化而成的真龍背上,顧從絮騰雲駕霧,盡量飛得極穩,順著相重鏡指的方向,朝著中原去意宗的方向而去。

半日時間,滿秋狹已經和雲硯裏從玲瓏塔到了中原去意宗。

去意宗燈火通明,因曲行的壽誕來來往往皆是三門弟子,好不熱鬧。

滿秋狹蒙著面紗,雲硯裏帶著面具,怎麽看怎麽像是來砸場子的,去意宗的弟子看到他們沒有請帖就要進來去意宗,全都警惕地看著他們。

不過很快,曲危弦接到消息前來接他們,看了看他們身後,疑惑道:“重鏡呢?”

滿秋狹道:“隨後就到,去意宗這是在給曲行辦宴席?”

曲危弦道:“是。”

雲硯裏看了看周圍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布置,挑眉道:“是曲行要娶妻嗎?”

曲危弦:“……”

滿秋狹:“……”

曲危弦人傻,並沒覺得有什麽冒犯,輕聲細語地解釋:“是家父壽誕。”

“哦。”雲硯裏點頭,“今日嗎?”

曲危弦:“是。”

曲危弦根本沒有一宗之主的做派,旁人問什麽他答什麽,說話做事臉上都沒有絲毫表情,呆滯得仿佛像個木偶傀儡。

雲硯裏冷哼,心道九州最有名望的三門之一,掌門竟然是這麽個愚蠢的玩意,看來九州依然是螻蟻遍地走,上不得台面。

因滿秋狹和雲硯裏是曲危弦帶來的,到了人來人往的待客堂,被去意宗弟子奉為上賓,熱情招待。

雲硯裏挑眉掃了一眼觥籌交錯的宴席,眸子一閃而過一個場景,他突然一把拉住了滿秋狹,道:“我們還是在外面吧。”

滿秋狹:“為何?”

雲硯裏是雲中州之人,自然也有一些九州人所不知曉的秘寶,他擡手撫了撫肩上的鳳凰,淡淡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滿秋狹也無意和其他人交談,便跟著雲硯裏走出了壽誕宴席的外面。

沒一會,曲危弦又過來了,問道:“重鏡什麽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