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拉攏(第2/3頁)

李清愕然,一頭霧水地問道:“李俅,他不在百孫院麽?”

裴寬見他滴水不漏,不由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登上馬車徑直去了,李清一直望著馬車消失,才冷冷一笑,回頭對管家道:“從現在起,府中之人若有任何異常,都要向立刻向我稟報。”

雖然是仲春,但長安的夜裏還是寒意十足,空氣中飄蕩著一層薄薄的灰霧,一陣疾風刮過,李清打了個寒戰,轉身便要回府,就在這時,他似乎聽見有人在遠遠叫他,不覺停住了腳步。

“李侍郎慢走一步!”

霧氣中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跑了過來,他穿著白綢短衣,腳登厚底靴,頭帶八角軟襆頭,這是個大戶人家管家的打扮,李清卻不認識,不等此人靠近,幾個親隨立刻擋在李清面前,手按刀背,冷冷地看著他。

那人在兩丈外停住了腳步,也取出一張請柬,遠遠地遞給道:“這是我家三夫人給侍郎的請柬,請侍郎明日赴宴!”

“你家三夫人?”

李清接過親兵遞來的請柬,眉頭一皺道:“恕我無知,你家三夫人是哪一位?”

那管家眼中露出一絲訝色,長安的三夫人還能是誰?李清居然不知,他在裝傻嗎?他頭揚了揚,微微得意道:“我家三夫人便是虢國夫人。”

“原來是楊花花。”李清點了點頭,“知道了,請柬我先收下,你去吧!”

那人卻沒有動,他遲疑一下道:“可是侍郎,你現在就須答復於我。”

李清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剛才堂堂的大唐相國都不敢象你這樣對我說話,不過是個奴才,竟敢如此囂張!”

李清的眼睛忽然一瞪,厲聲喝道:“殺你汙了我的手,給我滾!”

那管家平日所見之官都對他奴顏媚色,驕橫慣了,幾時見過這般兇霸狠惡,他一陣膽寒,轉身便逃,帽子卻掉在地上,他也顧不得撿,慌慌張張地跑了。

……

李清回到內室,妻子趙簾兒便迎了上來,她此時已有六個月身孕,小腹明顯鼓起,步履也開始盤跚起來,下午李清剛回家,話還沒有說上兩句,擦腳又去了章仇府,直到現在兩人才終於有機會單獨相處。

“庭月呢?可是睡了?”

“剛剛睡了,她一直在等爹爹的麻餅,實在是困得不行。”

一句話提醒了李清,他在蘇州給女兒買的麻餅還在馬車裏呢!急忙轉身便向外走,“麻餅還在車裏,我這就去拿。”

趙簾兒卻一把扯住他,“天這麽晚了,明天再拿吧!”

說著,她替李清脫下了外裳,又摸了摸他的臉,見丈夫僅一個多月就明顯瘦了一圈,不由有些心疼地道:“李郎,你從中午回家到現在,腳就沒有停過,難道不累嗎?”

“累~!怎麽會不累。”

李清長籲一口氣,疲憊地躺在長椅子上,敲了敲後肩道:“簾兒,這裏替我捏一下。”

“是這裏麽?”趙簾兒摸到他手指的地方,微微用勁捏下,李清只覺一陣劇烈的酸痛,不覺叫了起來:“哎呀呀!輕一點。”

“看你,政務這麽繁忙,還要去和他們勾心鬥角,當然累,真是的,唉!你乖乖趴下來,我來給你敲一敲。”

她轉身繞到李清的身後,卻忽然發現地上有兩封請柬,想必是剛才替他脫外衣時飄落下來的,想撿起來,可她卻彎不下腰去。

“讓我來!”

李清先一步將請柬拾起,遞給了她,“一封是裴寬要請我吃飯,另一封是楊花花的。”

裴寬請客趙簾兒並不在意,可楊花花的請柬卻讓她吃了一驚,“李郎,她、她也請你了麽?”

“她有什麽事?”

楊花花的請柬李清還沒有拆看,此時見妻子目光驚訝,不由生了好奇之心。

“我是聽嗣寧王妃說的,明日是楊花花的新府落成之日,也是她的壽辰,她一個月前就遍請了長安六品以上官員及夫人,此事轟動了長安,聽說京城最大的兩家酒樓,太白樓和倚松樓都為此歇業三天,廚師都被請去做菜了,沒想到她還是沒有將你忘記。”

說到‘忘記’二字,趙簾兒口氣有些酸溜溜的,她知道楊花花曾經對李清有情,這些年她雖然放蕩不羈,長安街頭不時有她的風流韻事傳出,甚至和皇上都有曖昧關系,但想娶她為妻的人依然數不勝數,可她卻放出話來,天底下她想嫁之人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大家都猜得出是皇上,而另一個卻是一個謎,有人說是出身高貴、風流倜儻的楊慎衿,有人說長安四大公子之一,眾說紛紜,楊花花卻死活不肯透露底細,但趙簾兒卻知道,這個人就是當年曾出手救過她,自己的丈夫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