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野望(一)(第2/4頁)

不過,張魯接掌五鬥米教後,教眾出現了內訌。甘茂懶得理睬那些瑣碎事務,便離開西川。

所以,當曹朋提到米熊二字的時候,嚴顏不由得一振。

不僅是嚴顏,就連一旁在默默觀察曹朋的張松,也不由得緊蹙眉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識得甘茂?”

嚴顏詫異問道。不過,他旋即笑了,“倒也是……我聽說那錦帆兒如今已官拜合肥太守,更在你門下效力。怪不得!原來是甘茂老兒的原因。那老家夥如今可好?我也有多年未聽聞他的消息。”

“茂伯而今在許都,幫張太守料理事務。”

曹朋沒有說明,甘寧投奔他,並非是甘茂的關系,而是因為黃承彥的緣故。這種事沒必要向嚴顏解釋,他只需要知道,當年錦帆賊,如今已成為一方諸侯,便足矣。至於真相,就算曹朋有心解釋,嚴顏也不會在意。

經過這一番寒暄,雙方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張松依舊是顯得很沉默,一言不發。

但嚴顏對曹朋的態度,卻有了明顯的變化……

細說之下,曹朋才知道黃忠和嚴顏交手的原因。起因其實很簡單,是益州使團中一名副將挑起了掙斷。那員副將,就是先前試圖阻攔曹朋的小將,名叫羅蒙。而他的祖籍,便是在襄陽。本來張松在邊界,見到法正前來迎接,心裏非常高興。一行人行來,在到達接官亭的時候,見黃忠迎接,張松更感開懷。大家聊起來的時候,法正下意識的稱贊了曹朋幾句。

哪知道,卻引得羅蒙惱怒萬分。

他開口言:“朝廷無人,使豎子成名。”

言下之意頗有曹朋是靠著和曹操衣帶關系,才有如今威望。這一句話,頓時惱了黃忠……曹朋視黃忠為長輩,黃忠看曹朋,更如自家孩子。再者說了,曹朋的好壞,那輪得到你一個黃毛小子評論。黃忠一怒之下,就要斬了羅蒙。嚴顏自然不會坐視,便出手阻攔黃忠。

於是乎,兩人就打了起來。

幸好黃忠知道輕重,手下留了幾分力道。

否則的話,嚴顏很有可能,在曹朋趕來之前,便被黃忠斬於馬下。

“此事,乃羅蒙失言,並無惡意。

不過曹公子手下好大的威風,竟欲刀劈使團成員?莫非,曹公子要使益州與朝廷沖突不成?”

在抵達巫縣府衙後,眾人分賓主落座。

身為益州使者的張松,卻突然間開口,氣勢咄咄逼人。

他話語中的意思,就是要曹朋處置黃忠。黃忠聞聽,頓時大怒,大手扶住肋下西極含光寶刀的刀柄,眼中閃過冷意。

張松這番話,明顯偏袒羅蒙,更指責黃忠不曉禮數。

面對這個歷史上,連曹操都敢諷刺的主兒,曹朋面色如常,忽然一笑,“益州,朝廷之益州,非番邦異國。今永年先生前來,所代表的是劉益州,卻不知朋前來迎接,亦代表朝廷。

羅蒙說我,卻無大礙。

可他言語之間,冒犯朝廷,卻是大大不該。

忠伯……不,黃老將軍乃虎豹騎副都督,亦代表朝廷體面。依我看,他所為非是逼反益州,實為劉益州排憂解難。永年先生乃益州名士,飽讀詩書。何故不知這禮儀尊卑,上下之分?”

曹朋的回答,甚是犀利。

你說益州和朝廷的沖突?難不成,你以為你那益州可以和朝廷相提並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益州就算再牛逼,也是朝廷的下屬。至於沖突?難道劉璋要造反,自立為王嗎?若不是的話,你代表著劉璋,我可代表著朝廷。一個小小的副將,就敢肆意抨擊上官,而且諷刺朝政,這就是你益州的氣派?你張松是益州名士,書都讀回去了?

張松臉色一變,凝視曹朋,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沒錯,而今朝綱不振,漢室名存實亡。但朝廷這塊大牌子一天不倒,那麽益州就是朝廷治下。

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記住,是奉天子!

他代表的,就是朝廷的正統。而曹朋也就代表著朝廷的體面……至少在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敢公然自立為王造反。袁術前車之鑒,哪怕是張松,也不敢隨意說出曹朋話語中的錯處。

黃忠維護朝廷的體面,何罪之有?

倒是那羅蒙,又豈是‘失言’二字可以推脫過去?

大廳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嚴顏蹙眉,看了張松一眼,無奈的輕輕搖頭。

張永年剛才那一番話說,說的的確是有些不妥。但作為此次使團的副使,嚴顏也不好當面指責。

好在,曹朋突然展顏而笑,“不過張先生既然說是誤會,那就是誤會。

咱們今日在這裏相聚,也算是有緣。我早就聽人說,張先生是益州名士,才幹非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想來丞相見到張先生,必然非常高興。都不是外人,張先生與孝直是好友,而嚴老將軍,我亦久聞其名。今日咱們在這裏,需一醉方休,張先生,老將軍,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