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彌勒凈土血蓮台 第六五章 不如意事常八九(第3/4頁)
鄭言慶哦了一聲,就回了書房。
裴淑英不回書,是什麽意思?
言慶想了一晚上,也沒能想出個頭緒。
於是第二天,他又讓沈光去裴府送信。
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
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這一天,裴淑英還是沒有回信。
但卻讓丫鬟傳了一句話:不知所謂,勿再賦詩。
鄭言慶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不怕不知所謂,只怕你沒個說法。只要你有了說法,我總有辦法讓你知道所謂。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好吧,你不讓我賦詩,那我就填詞好了。鄭言慶把書信裝好,交給沈光,送往裴府。
一眨眼,私忌五日。
長孫恒安表現的越發露骨,似乎大有要掌控霹靂堂大權的意思。
鄭言慶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站出來說了兩句,卻被長孫恒安的母親,好一陣的尖酸刻薄話。長孫恒安的母親,是洛陽本地一大戶人家的女兒。因為出身的緣故,所以不能成為正室。長孫晟活著的時候,她倒是沒有表露什麽。可是長孫晟一故去,立刻就換了嘴臉。
高夫人雖說是皇室出身,卻是北齊皇室,一個沒落的貴族。
而長孫恒安的母親卻不一樣,家中有良田萬頃,更有仆人無數,牛馬成群。只是因為出身的緣故,所以登不上台面。然而他手中有錢財,把霹靂堂上下打點妥帖。以至於長孫順德基本上是以沉默為主,而長孫行操是個書呆子,更能忽略不計。
言慶雖有辯才,卻沒法子和一個潑婦爭鋒。
氣呼呼的從霹靂堂離開,心裏面憋著一股子火氣。
他回到鄭府,剛坐下來,還沒等歇一口氣。就見裴行儼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言慶,大事件,大事件!”
鄭言慶心情正不好,所以冷冰冰的來了一句:“怎麽,你爹要你和謝家娘子成親?”
裴行儼被這一句話憋得,險些吐血而亡。
他手指顫抖,指著鄭言慶說:“你胡說……”
堵了裴行儼一句,鄭言慶的心裏面,頓時舒暢許多。
他這才露出笑眯眯的神情,“好了,什麽大事件?不是你成婚,莫非是你姐姐許親?”
“咦,你怎麽知道。”
鄭言慶則一臉茫然之色:“我知道什麽?”
“我姐姐許親的事情啊……我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裴行儼用力的呼出一口氣,一屁股坐下來,“破野頭家奴,為他兒子到我家求親了。我看我爹的意思,有些心動。”
“慢著慢著,破野頭家奴是誰?”
裴行儼一翻白眼,“除了宇文化及,還能有誰?”
宇文化及在去年這個時候,因擅自與突厥人交易,被隋煬帝楊廣嚴懲,貶為家奴,賜予宇文述。不過很快的,這家奴的身份就被取消了,宇文化及重又獲得重用。
只是在洛陽城裏,宇文家奴之名,已經流傳開來。
裴行儼出身上品,自然有些看不起宇文化及。所以在他口中,常以破野頭家奴代替。
“宇文化及,為他兒子求親?”
“恩,就是那個宇文成趾……我爹也真是的,明知道姐姐喜歡你,還答應那家奴,說要考慮考慮。
言慶,我可不管哦!
我是不會同意,讓那宇文腳趾成為我姐夫。這件事,你必須幫我解決,不然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鄭言慶聞聽,目瞪口呆。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這事情怎麽都趕到了一塊?長孫家內訌方起,朵朵還處於危險之中,裴淑英至今未能表明態度。現在倒好,又出了這麽一樁求親事件……一件事情連著一件事情,讓鄭言慶有點不知所措了。
裴仁基這種曖昧的態度,讓他頗有些惱火。
之前長孫晟在世時,不但不阻止他和裴翠雲接觸,反而頗有促成之意。這長孫晟剛亡故,他就變了主意?雖然說還沒有答應,可這考慮考慮,含意可是頗深。
“那你姐姐怎麽說?”
“我姐姐還不知道此事,我也是今天晚上偷聽到,立刻就來找你了。”
“操!”
鄭言慶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馬瘦被人騎。他娘地,一個宇文腳趾,居然敢來撬我的墻角?
士可殺不可辱,不爭饅頭也爭口氣。
鄭言慶陰沉著臉,“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放心,我絕不會讓那腳趾頭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