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祭拜、變化(第2/3頁)

同時,祠外大廣場,連王鬥在內,所有將士行持刀禮,並槍禮,齊聲頌唱:“舜土起劍兮,策馬定寰區,將軍星繞兮,勇士月彎弧……忠勇將士兮,歷萬劫不泯,天地玄黃兮,真靈永存在……”

金聲玉振,雅樂之聲典雅悠揚,舞者場面宏大,加之數十萬人一齊頌唱,充滿震撼人心的感染力。

頌歌中,不說場中將士,便是圍觀的百姓們,皆是潸然淚下。許多隨軍旁觀的襄陽士子百姓更泣不成聲,很多人道:“如此祭祀,便是戰死也不冤了。”

舞止,樂止,王鬥與眾將各官進殿,詣神位前上香,所有陣亡家屬旁邊答禮。

眾家屬臉上又是哀傷,又是自豪,家中男人戰死,豈不悲痛?然靈牌能入褒忠祠贊拜,又是心下溫暖自豪,家中男人,沒有白死。

王鬥來到韓仲的靈牌前,看著靈牌後的畫像,憶起當日的點點滴滴,心中悲痛,他上了香,拜了數拜。

韓仲遺孀李小娘子領著兒子韓厚在旁答禮,還有她嫂子鄭娘子。

王鬥看向李小娘子,她今年不過二十歲,領著不到五歲的孩兒,往後漫長的日子,怎麽過?

王鬥柔聲道:“我與韓兄弟親如手足,韓夫人,你若有什麽難處,只管與我說。”

李小娘子俏目微紅,低聲拜道:“多謝大將軍關懷,妾身並無難處,只想靜靜帶著厚兒,為韓仲守節,將孩子帶大。”

王鬥嘆道:“好。”

又看向她兒子韓厚,這孩子虎頭燕頷,與韓仲一個印子模出來一樣,說道:“長得真象你父親。”

那孩子並不怕生,看著王鬥道:“大將軍,你怎麽哭了?不哭不哭,厚兒跟娘親說過,厚兒長大後,也要隨大將軍殺韃子,為爹爹報仇。”

王鬥哽咽道:“好孩子。”

眼淚卻不由流下來。

李光衡看著女兒外孫,虎目一紅,也是湧出熱淚。

眾將皆勸慰王鬥二人,懷隆兵備道馬國璽則長聲嘆息。

王鬥又給武德將軍楊通靈牌上香,其遺孀劉氏倒想得很開,她除了撫養幾個孩子,便是追隨謝秀娘身邊,做些賑濟流民,撫恤孤老之事,日子也過得充實。見她如此,王鬥也稍稍安心。

上香儀式後,在全數軍民面前,王鬥又親自給陣亡家屬遺孀贈送遺物衣甲,撫恤錢米也一一送到她們手上,每家口田地還將免稅三年。以後她們的家小,都是耕田隊、互助社第一個援助的對象,逢年過節,軍中都會下來慰問。

整個祭拜儀式憂傷而悲壯,只有馬國璽心中嘆息,眼見東路軍心民心更聚,然眾人只知忠勇伯,不知有朝廷,此為國家之不幸。皇上啊,微臣慚愧,無法使東路百姓心向朝廷。

……

隨後,王鬥又到褒忠祠附近的義民廟上香,祭拜儀式後,王鬥巡視了舜鄉堡內外。

舜鄉堡已經成為一個繁華的大城,堡內外人口近七萬,連接紫荊關,馬水口,美峪所,保安州,蔚州諸地,商家林立,軍戶富足,有產業馬騾者眾。當年一個偏遠的千戶所城,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萬戶所。

舜鄉堡多出軍士軍官,將士征戰在外,家中多婦孺余丁,所以本堡是保安州耕田隊,互助社的重點援助對象。

依鐘大用介紹,本州的耕田隊,現皆為流民青壯選取,每到農忙,如播種、打禾、割禾、挑稈等,耕田隊便前往各堡勞作,換取工錢口糧,已經形成穩定的規則,便是將士征戰在外,家中田地,也不需擔憂無人耕種。

由於農田重活有人幹去,這些家屬,多參與礦業,畜業,商業等經營,生活安逸。

舜鄉堡民眾,受教育程度在東路最高,對王鬥的支持也最鐵。

王鬥心中欣慰,他忘不了初任舜鄉堡防守官時,軍戶們那麻木絕望的神情,能改變他們的生活,王鬥心中頗有成就感。

現在保安州之地,也是東路經濟中心,由於家家有余糧,戶戶有余錢,加之財政司掌控的錢莊鼓勵投資實業,低息放貸,所以州境內商店廠房林立。

特別舜鄉堡,軍工雖然遷入永寧,然周邊多山地草場,所以境內牛場,豬場,雞場,鴨場雲集,為東路提供了大量的肉食及蛋類,同時各種加工業發達,大量的臘肉、熏肉、火腿、鹹蛋做出,甚至罐頭。

話說古時科技不可小視,當環境肥沃優良時,廣大的商人百姓,就會激發出最大的發明熱情,罐頭就是一種。不過大明朝不叫罐頭,叫肉瓷罐。《齊民要術》曾有記載:“將家畜肉切成塊,加入鹽與麥面拌勻,和訖,內瓷中密泥封頭。”

這就是古時的罐頭了,同樣可以保存食物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