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天山明月 第十節 身體是最好的廟堂

每當滿月的時候,人的心就像潮水一樣澎湃不休,高山羊子粗暴的扯去了自己的衣衫走上甲板,赤裸裸的沐浴在月光下,皎潔的月光照在她象牙般潤澤的皮膚上,美得就像一尊白玉雕像。

在那些幽暗的角落裏,沉重的呼吸聲就像在拉動風箱,有人在偷看,至於是誰,高山羊子並不在意,這個時候她的心裏,只有無窮的憤怒,賁張的血脈讓這尊白玉雕像染上了一絲紅暈。

十萬鐵甲皆束手,竟無一個是男兒,高建武,淵蓋蘇文,還以為他們都是英雄,現在看起來,他們連汙泥裏的野狗都不如。

大唐是強大的,雲燁也是強大的,那又如何?沒了遼東,高麗可以據守半島,沒了半島高麗可以征戰遠方,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就不愁沒有地盤。

這樣也好,既然那些男人都靠不住,我就憑借自己的力量再重建高麗國,我是高麗的皇後,有這個資格,這片大海是如此的富饒,雲燁傾盡全力也不過占領了七十二個海島,這該是他力量的極限了吧?

潮汐不斷地將大船托起,又放下,就像人生,總有高潮和低谷,高山羊子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絕境這麽一個說法,兵法雲,遇敵不亂,遇襲不驚,身處下風死戰,叠處絕境遂努力求生,此所謂勇士也。

高山羊子看著自己這具美麗的身體,以前非常的自豪,現在卻從心底裏厭煩,本應該鐵石般堅硬的胸膛現在有兩丘美麗的墳起,本該堅實的臀部現在卻像一輪滿月,本該肌肉虬結的雙臂,現在卻嬌嫩的像兩枝嫩芽。

展現自己美麗的身體,是高山羊子的定期需要做的事情,自己以前沒有發現這樣做的好處,還是成九提醒了自己,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成了這群人的祭壇。

海上待得時間久了,就會把人禍禍成變態,這些男人看到自己的身體,興起的不是獸欲,反而類似一種崇拜,親眼見過成九,華三將胡言穢語的海盜大卸八塊的樣子,從那以後,自己穿不穿衣服對這些海盜來說沒有什麽區別。

自己的好多侍女都已經懷孕了,看到她們高聳的肚皮,高山羊子也很希望自己的肚皮鼓起來,或許只有自己親自養育的孩子才能滿足自己對男子漢的要求。

春夢不是沒做過,對象總是在變幻,有怪獸,有雲燁,甚至還有張仲堅,就是沒有自己的丈夫淵蓋蘇文,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男人。

有好地沒有好種子是不成的,自己的孩子注定會是大海之王,自己每天出現在大海上,難道海裏的神靈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美貌?

假如沒有神靈,雲燁,或者張仲堅也是可以的,尤其是雲燁,想到這裏高山羊子就感到自己的身體在痙攣,如果自己懷了雲燁的孩子,那麽,海洋注定就會成為這個孩子的樂園。

或許自己應該努力一下?高山羊子吩咐侍女給自己穿上了衣衫,赤著腳在甲板上漫步,張仲堅不知道去了哪裏,半年多都沒有出現了,他率領的那些奴隸,也不知道藏在哪裏,如果能夠知道他的老巢,自己的收獲一定非常的大。

茫茫的大海上想要追蹤一只船隊非常的艱難,如果這只船隊可以躲避的話,只要不往海裏傾倒垃圾,就足以隱瞞自己的行蹤,洋流是唯一能夠提供目標方向的東西,也是自己唯一能;利用的手段。

成九走過來小聲的向高山羊子道:“皇後,我們已經飄泊的時間夠長了,需要返航,船上的物資已經不多了。”

“成九,你和華三馬上就會成為唐國的水軍將領了,我也不瞞你,高麗降了,說說吧,你有什麽打算。”高山羊子直接開始和成九把話攤開來說。

成九的身子抖了一下,驚恐的對高山羊子說:“皇後,高麗能投降,我們投降不得啊,咱們和雲燁乃是生死仇敵,一旦在他的麾下,我敢斷言,我們一定死無葬身之地。更不要說大唐軍方的戰神李靖是虬髯客的把兄弟,高麗王一介降將,怎麽可能在大唐國內和李靖,雲燁這樣的勛貴爭鬥,不管他們之間爭鬥的結果如何,我們死定了。”

高山羊子輕笑一聲,欣賞的看著成九說:“總算還有一個男子漢,我以為你聽到這個消息會非常的高興,難得你還能多想一些。

確實如此啊,雲燁是出了名的小氣,在他的眼裏只有唐人才是可信的,其余的人都不在他的信任之列,這幾年我們和嶺南水師不斷地交戰,互有損傷,我敢說只要我們曾經殺死過一個唐人,雲燁都會把我們放逐到螃蟹島,被海鳥將屍體啄成骨架是我們唯一的下場。”

“皇後,難道您也不願意投降?”成九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高山羊子拿手撫摸著成九那張粗糙的面容說:“太可惜了,你有眼光,卻沒有大心胸,成不了梟雄,否則,你與我的孩子將會是大海之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