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成都來信(第2/3頁)

“卑職參見監國殿下!”徐子耀單膝跪下,行了一禮。

李亨連忙把他扶了起來,“徐將軍,不必多禮了。”

他又探頭看了看屋裏,便笑道:“徐將軍很忙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

“卑職現在無事,殿下請進!”

徐子耀連忙將李亨請進屋內,李亨也不推辭,便欣然而進,房間裏頗為淩亂,桌上堆滿了各種文書,地上也丟棄著盔甲刀劍等兵器,徐子耀手忙腳亂地收拾出一張座位,道:“殿下請坐!”

李亨擺擺手笑道:“不用了,我只說兩句話就走。”

他沉吟一下,便問道:“我聽說徐將軍想買宅,不知買到了嗎?”

‘徐將軍買宅’,已經成了羽林軍中的一句俗語,言外之意就是光說不做,三年前徐子耀便嚷著要買宅了,可喊了三年,宅子影子都不見,而旁邊的人早已經聽他喊膩了。

李亨居然也知道此事了,徐子耀老臉不由一紅,他家人口多,除了妻子、老母和五個兒女外,他兄弟早逝,也留下弟媳和四個兒女擠住在他家中,他還有兩個小妾,再加上幾個老仆和丫鬟,他家兩畝地的老宅著實不夠住了,所以他一直想買宅,尤其下個月,他的次子要娶妻,自然和他住在一起,家裏根本就沒有空屋了,這讓徐子耀心急如焚。

徐子耀雖然俸祿不低,也有百十畝的永業田,而且手下的孝敬也不少,但他就攢不起錢來,原因是徐子耀有一個惡習,嗜賭如命,而且輸多贏少,他除了俸祿養家外,所得的外水基本上都被他賭錢輸光了,正是這個原因,他已官至將軍,但住的宅子卻和普通郎將沒什麽區別,他的宅子還是十年前當郎將時所買。

徐子耀不好意思開口,但監國殿下一臉關切,他只得無奈道:“卑職家裏人口多,所得俸祿剛夠養家糊口,實在沒有余錢再買宅子了。”

“徐將軍只靠俸祿養家,真不愧是個廉潔的將軍。”

李亨嘆了口氣,便取出一紙契約,放在桌上道:“這是一紙房契,是崇仁坊的一座中宅,一直空關在那裏,就送給徐將軍了。”

徐子耀大喜過望,高興得連嘴都合不攏,這簡直就是天上掉大胡餅啊!但他口中卻連連推辭道:“卑職無德無能,怎麽能要殿下這麽貴重的賞賜,萬萬不可。”

“徐將軍這話就不對了,十幾年前我剛入東宮時,我記得徐將軍剛剛成親,在為沒有宅子住而發愁,現在徐將軍又一次為宅子而發愁,我怎能袖手不管,難道我們這十幾年的交情,還比不上一座宅子嗎?”

聽李亨說起十幾年前的往事,徐子耀也不由感慨道:“當年殿下雄姿英武,意氣風發,一晃就十五六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

“我們至少還有二十年的事業,何談‘老’字,徐將軍也要努力。爭取早日出鎮一方,為節度大員,那時我再置酒給徐將軍慶功。”

說完,李亨點點頭便告辭了,“徐將軍繼續忙,我就不打擾了。”

李亨微微一笑,轉身便離去了,徐子耀連忙道:“殿下,這房契!”

“早一點搬家,堂堂的羽林將軍,不至於連兒媳婦都娶不進門吧!”

李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身影已經消失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之中。

“卑職感激不盡!”

徐子耀追到門口躬身施禮,李亨已經走遠了,他這才慢慢回到房間,拾起了桌上的房契,打開來,眼睛頓時瞪圓了,這哪裏是什麽中宅,分明是一座三十畝的大宅,呆了半晌,他‘啊哈!’大叫一聲,高興得跳了起來。

……

安祿山來到長安已經兩個多月了,在李亨的支持和默許下,他又重新建立了長安的情報機構,就設在金吾衛管轄的萬年縣內,和他的家宅一起,都位於親仁坊內,原本是安祿山長子安慶宗的宅子,安慶宗死了,這座宅子便空關了,現在用作安祿山長安情報機構的總部所在,他任命幕僚心腹張通儒為情報總管,直接向他負責。

在這兩個多的時間裏,安祿山又用重金招攬了兩百多名武藝高強的亡命之徒,又派了三百名精銳的範陽斥候軍加入,人員駐紮的基地在萬年縣以東的長樂坡,也是一座占地千畝的莊園,這座莊園是天寶七年李隆基賞給他的田產,因此暫時沒有被李豫的限田令波及到。

盡管安祿山在其他事情上都事事順心,但惟獨在尋找楊玉環一事卻不如意,他在長安各處找了兩個月,甚至長安附近的各家道觀都搜遍了,但始終找不到楊玉環的下落。

安祿山也發起狠來,若找不到楊玉環,他就絕不離開長安,他又將剛成立的情報機構人員全部放了出去,並下了最重的懸賞,誰查到楊玉環的下落,賞錢五千貫,若誰楊玉環帶到他面前來,賞錢萬貫,並官升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