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解開枷鎖(第2/2頁)

按理,崔翹當初是李慶安彈劾丟了官,他應該對李慶安恨之入骨才對,當時他確實也是如此,他恨不得一刀把李慶安砍了,但隨著楊國忠一腳把他踹出楊黨,崔翹開始冷靜下來了,李慶安彈劾他不過是派系之鬥,是對東宮黨覆滅的反擊,而楊國忠棄他如蔽,甚至他去拜訪時連楊府的大門都進不了,這讓他痛徹於心,讓他看透了楊國忠的真實嘴臉,楊國忠是不可能替他說話了,如果李慶安能替他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效果會更好,崔翹便決定利用姜舞衣之事,來向李慶安示以人情。

他躲在屋內偷窺夫人和明月的談話,但他卻下意識地看到了另外一面,他夫人的又肥又老和明月的年輕美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尤其明月那明艷高貴的氣質,更承托出他妻子的醜陋和猥瑣,這令他眼熱不已,而且那姜舞衣也是一個美貌絕倫的尤物,可惜他沒有這麽好的福氣,娶不到這麽美貌的女子,使他對李慶安充滿了嫉妒。

門簾一掀,一堵巨大的如墻一般的黑影使他的眼孔變黯淡了,他一下子被拽回了現實,盡管夫人青春不在,但這次他能調回長安,還是妻子的功勞,還有他崔翹的萬貫家財,也是拜妻子所賜,他對妻子充滿了敬仰,但從敬仰到懼怕只有一紙之隔,這張紙的厚度和妻子的心胸厚度成正比,遺憾的是,他妻子體外的肉太厚了,占了太多的空間,無形中就把她的心給擠薄了,於是這張分隔敬仰與懼怕的紙便被無情地擠破,使他的敬仰和懼怕溶為一體,唯一的區別就是表現在人前和人後不同,在人前叫敬仰,在人後就叫懼怕,內室當然屬於人後的範圍,他不由向後退了幾步,陪笑道:“夫人,什麽事?”

“什麽事?”崔夫人兇狠的目光瞪著他,“你剛才究竟在看什麽,我來找你是什麽事你都不知道麽?”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看什麽,我感覺到她發現我了,所以我剛才沒有注意到你們說什麽?”崔翹結結巴巴解釋道。

“哼!”崔夫人重重哼了一聲道:“那現在你說怎麽辦?獨孤明月的意思是說她做不了李慶安的主,只說能改善私交,這解除婚約的書是給她還是不給她?”

“這個……”崔翹心念轉得極快,解除婚約的書給了獨孤明月,李慶安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不給,倒是得罪了人,不過為了防止萬一,他可以再補充一下,想到這,崔翹便笑道:“夫人盡管給她,到時我再寫封信給李慶安,解釋一下此事,這樣,這件事就圓滿了。”

“好吧!這是你說要給的,事後別怪我。”

崔夫人轉身向外面走去,走了兩步,她又停住腳怒道:“現在你給我滾回去,躲在這裏偷窺,虧你原來還是相國呢!讓我都替你丟臉。”

“是!是!是!我這就回去。”

崔翹不敢頂嘴,轉身便從另一個溜走了,崔夫人一直等他消失了,這才擠出笑臉回到屋內,對明月笑道:“讓明月姑娘久等了。”

明月感覺到後面的目光消失了,她心知肚明,便微微點頭笑道:“夫人似乎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好消息從姑娘進門時就有了。”

崔夫人終於取出了有崔翹簽字的解除婚約的書,遞給了明月,嘆道:“為了突破這崔家的破規矩,我真的是竭盡全力了。”

明月激動地接過了這本事關舞衣命運的書冊,她站起身給崔夫人深深行一禮,感激地道:“夫人的大恩,我和李將軍都會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