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 機(第3/6頁)

張定邊見到那面玉牌,亦是悚然變色。能讓這位老人都變色的玉牌,當然更不簡單。

那小乞丐只是望著牧六禦,森然道:“江上人王,雲中龍王,二十八星,唯我自狂。牧六禦,排教教主星河玉牌一出,如教主親臨,你等見了,還不跪拜?”

牧六禦身軀一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可還是屈膝跪倒道:“屬下遵命。”

莫四方、喬三清見狀,神色猶豫,但也是單膝跪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小乞丐。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小乞丐使出的是教主親臨的手勢,拿出的是排教中至高無上的星河玉牌,說出的更是排教教主陳自狂當年稱雄排教的口號。

持星河玉牌者,一直都是排教教主。這小乞丐是何身份,怎麽會擁有排教的星河玉牌?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可葉雨荷已聽出那小乞丐露出了川中口音。記得秋長風曾提及那小乞丐姓陳,不由得微微變色,暗中想到,難道說這個小乞丐是陳自狂的兒子?

是陳自狂身死,這小乞丐逃出,來找排法牧六禦緝兇?可他為何不直接去找牧六禦,反倒要找到秋長風?葉雨荷想不明白。

那小乞丐玉牌在手,就如換了個人一般,沉聲道:“牧六禦,我以星河玉牌立誓,這次殺死我父陳自狂之人,絕非朝廷主使。”

牧六禦等人聳然動容,不想這人竟是教主之子。

他們均知道教主有個兒子,可陳自狂多年前早就隱居,他們亦是從未見過陳自狂的兒子,此刻遽見,暗自心驚。

星河玉牌下,牧六禦等人雖有懷疑,但不敢質疑。因為在排教中,若敢對星河玉牌不尊,要受到極為殘酷的詛咒和懲罰。

喬三清目光閃動,森然道:“如果不是朝廷下的手,又是誰殺害了教主?”

那小乞丐目光一轉,已落在了葉歡身上。葉歡見那乞丐的目光望過來,不以為意,忍不住笑道:“你看我作甚?”

那小乞丐目光如火,一字字道:“因為你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眾人大驚。喬三清、莫四方身軀劇震,臉上均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可瞬間已站在葉歡的兩側,對葉歡形成夾擊之勢。

葉歡臉上笑容僵硬,亦是不敢相信道:“你說什麽?”

那小乞丐咬牙道:“捧火會因當年金龍訣改命一事,一直對我排教心懷不滿,被逐到海域時,從未放棄想要報復的念頭。你勾結捧火會,去見我父,暗中下手,然後害死了他。這次前來榮家,裝作做生意的樣子,卻是想要並吞排教的產業。你早就知道,榮家本是排教在海口的根基,是不是?”

葉歡臉色遽然變得極為難看,喝道:“你胡說什麽。”他手腕一抖,手上的茶杯就向那小乞丐打去。

那茶杯倏然而出,快如流星,其中還有茶水滿溢,看起來要盡數潑在那小乞丐的臉上。

不想有一長袖閃電般卷出,將那茶杯倏然吸在長袖之中。

喬三清出手了,一出手就收了葉歡的茶杯。他那黃白交錯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笑容:“原來你是捧火會徒,竟還敢來此,傷手持星河玉牌之人,看來真的是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他長袖一抖,方才那股茶水倏然噴出,就要沖到葉歡的臉龐。

那茶水本是綠油油的顏色,但從喬三清袖中噴出,遽然變成黑色。

葉歡臉上亦黑,倏然爆起急退,差點撞在了墻上,嗄聲道:“你們不要聽他胡說。這是朝廷的詭計。他們殺了你教的教主,取了玉牌,然後故意找個乞丐來混淆黑白,挑撥是非。你們怎能中了他們的詭計?”

喬三清一怔,一時間無法決斷。就算牧六禦,暫時也分辨不出究竟誰是誰非。

張定邊見狀,心中陡動,喝道:“牧六禦,眼下看來,不是朝廷,就是捧火會殺了我教的教主……拿下這二人,再行拷問,不信問不明白。”

牧六禦聽張定邊陡然又承認是排教中人,又喜又驚。喜的是,如今排教教主身死,敵人不明,若得張定邊幫手,排教實力大增。驚的卻是,若真的拷問秋長風,形同造反,這可如何使得?

見張定邊須眉皆揚,就要出手,牧六禦大叫道:“張將軍,此事需從長計議。”

張定邊仰天一笑,陡然間前堂風起雲湧,風雲鞭已握在他的手上。

“朝廷若未出手害了教主,你們盡可把一切過錯推在老夫身上。若真的證明是朝廷所為,你們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話落鞭起,張定邊一鞭抽向秋長風,喝道:“我抓此人,你們拿下葉歡。”他早就想要造反,亦已算定無論結果如何,此事都對他造反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