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鮮花牛糞

管巳搬進鄄城的第三天,終於被是勛給推倒了。俗話說“羅莉有三好,輕音柔體易推倒”,然而管巳的聲音是不輕的,也不那麽容易被推倒,倒是身體足夠柔軟,在是勛看來,也就前一世某個練瑜伽的妹子可堪比擬。

可是當晚他就做了一個怪夢,夢見自己正跟管巳在席上擺各種體位瘋狂著呢,突然窗外一棒鑼響,隨即曹淼領了好幾萬女兵就殺將進來啊。管巳也不知道從哪兒抽出根長矛來,一搡自己:“夫君快走,待我來攔住這些官兵!”是勛嚇得是抱頭鼠躥,烏漆抹黑當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一頭撞入某人懷中。

他擡起頭來一瞧,驟然眼前便是一亮,只見金光萬道,瑞靄千條,就中烘托著一名妙齡女子,容貌絕美,肌膚勝雪,腮含春意,手托凈瓶……是勛當即跪下來央告:“菩薩啊菩薩,我師父被妖怪拿去了,求你救他性命啊!”

一驚而醒,回想夢中那“菩薩”形貌,我靠這不是徐州的甘氏嗎?他心虛地瞟了身旁的管巳一眼,還好小羅莉睡得正沉,呼吸均勻——我怎麽抱著管巳,卻能夢見甘氏了?那女人雖美,卻完全不可能落到自己手裏啊……再說了,一妻一妾都已經這般水火不容了,哪兒受得了再插入一個?

就算想納第三房,那也得等過幾個月再說吧……他想不到的是,竟然也就在幾個月後,竟然意外地聽聞了甘氏的近況。

秋收之前,傳來了陶謙去世的消息,隨即曹操和他的參謀班子就開始高速運轉起來,以荀彧為主導,很快就把徐州納入到自家的體系中來了。再加上隨後就是秋收,而因為旱情嚴重,大半個中原地區的收成都不好,是勛也幫忙下鄉催了幾回糧,忙得是腳跟踢後背啊。秋糧征罷,曹操又率軍南下平定了汝南,是勛也跟隨在幕中,多少接觸了一點兒軍事運作。等到十月底從汝南回來,才終於可以略微喘一口氣,勉強松快一段時間了。

十一月初的某日,是勛正在州署裏辦公呢,有家仆來報,說徐州的親眷到了莊上,請主人今晚不要歸宅,直接出城往莊上去。是勛問是誰來了,家仆回稟道:“是本家的四公子和八公子。”

是勛心說這倆貨到兗州來幹嘛?當下命家仆先去宅內送信,告訴管巳,今晚我不過去陪她了,得出城去陪遠客。等到下了班,他騎馬返回莊院,魚他接過韁繩,躬著腰稟報道:“兩位本家公子正在堂上,夫人陪著說話呢——要不要這就把膳食一並端去?”

是勛點頭,上堂招呼:“四兄、八弟,你們如何來了?”是紆就在座上一揖,是峻則起身相迎:“父親有書給七兄,一看便知端底。”是勛接過信來一瞧,原來是儀是派兩個兒子到兗州來求官的。

按照是儀原本的想法,就打算讓幾個兒子分別出仕兗、徐兩州,也算是狡兔三窟之意了。可是如今徐州已經成了兗州的附庸,那麽有是寬一個在那兒就夠啦,老大是著還憋著舉孝廉哪,他幹脆就把老四和老八給送到兗州來了。

曹淼見丈夫來到,便卸下陪客之責,下堂去安排兩位叔伯的居室了。不多久,仆人端上來飯食——那可比曹操府裏的要精美多啦,是勛這人沒啥特別的嗜好,就是喜歡美食,雖說這年月所謂的美食也就那麽回事兒……今天既然來了客人,那麽膳食也就加量:第一道大拌生菜,第二道蜜炙鵝肉,第三道豆醬蒸魚,第四道芋頭燒豬肉,湯是筍幹臘肉湯,主食是稻、粟的二米飯,還上了一大壺恬酒,餐後水果是香梨。

是峻見了就流口水啊,笑著說:“七兄在兗頗樂,故不思青、徐也。”是勛瞪了他一眼:“今日你們遠來是客,故此美酒佳肴款待,待久居下來,便不能餐餐如此了。”是峻笑著端起筷子:“既如此,且待愚弟今日大快一番朵頤。”

席間是勛就向他們詢問徐州的情況,是紆一邊吃一邊回答道:“家父與兩位兄長盡皆安好——前日已經為八弟說定了一門親事,倘兗州有事做,便迎了弟媳前來,倘無事做,便回徐州去成親。”

是勛“哦”了一聲:“不知是哪家的女公子?”是紆還沒回答,是峻先忍不住了,搶著說:“七兄你再也猜想不到,弟欲娶的乃是不其侯家之女!”

是勛聽了這話,就不禁小小地一驚——所謂“不其侯”,乃是指的漢桓帝長女陽安長公主之夫,瑯邪郡東武縣人,姓伏名完字宗全。這人在演義上也是出過場的,他閨女嫁給了漢獻帝做皇後(要興平二年也即翌年才進位皇後,本年還是貴人),那伏完就是鐵鐵的國丈啊。是老八好大面子,竟然能夠娶到伏家小姐為妻……也不知道是未來伏皇後的妹子呢,還是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