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回 是清官就得遵皇命 進考場不能說姓秦(第2/4頁)



  事出意外,更是炸了大堂,黃倫暴跳如雷:“好你個刁婦,竟敢誣陷大臣,你不要命了嗎?”

  李紱卻十分地冷靜,他慢慢地說:“劉王氏,你可要想清楚了,以民告官,這本身就是一條罪呀!”

  劉王氏不顧一切地說:“我的臉已經是一文不值了。我要說,我看見了……他的肚臍下有一塊巴掌大的胎記……他……他的‘那個’上邊還有一塊拇指大的黑斑。大人不信,可以當堂驗證。”

  李紱笑著走下堂來,把黃倫叫到後堂說:“黃大人,事情鬧到這樣地步,可真讓學生為難。請你審時度勢,從實說出來,我還可以保住你的面子。”

  黃倫卻惡狠狠地看了李紱一眼,一句話也不說。

  李紱仍是笑著問:“難道你想當堂出醜嗎?”

  黃倫還是一言不發。

  李紱勃然作色:“好,給你臉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

  幾名戈什哈應聲而入,李紱獰笑一聲說:“給黃大人去衣!”

  這群戈什哈們還是有生以來第一回幹這種事。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沖了上來,三下五去二地就把黃倫扒了個渾身精光。劉王氏說得一點不錯,他的那兩個地方,都長著明顯的標志哪!黃倫像一個就要綁赴刑場的犯人一樣,趴在地下,一聲也不敢吭了。

  李紱興致勃勃地回到大堂,端坐堂前說:“程森,黃某已經全部招認了,你們到底是怎麽勾結的,你與我老實招出來。說!”

  隨著他的這個“說”字,他手中的驚堂木猛地拍了下去,這兩種聲音又恰恰碰在了一起。只聽“啪”地一下,像是擊在了程森的頭上,他,和他的同夥們,一個個全都蔫了。

  李紱大聲宣讀了事先早就準備好的判決。一聲令下,程森被押了下去,黃倫也被帶走了。門外響起了一陣歡呼:“真是包大人重生啊!”

  李紱退堂回來時,走過二堂門口,卻見黃倫還跪在那裏。瞧見李紱來到,他忙上前跪了一步說:“犯官有罪,請撫台大人念我十載寒窗,三下考場,熬到今天確實不易。請大人筆下超生啊……”

  李紱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既有今日,何必當初?你幹的這事,大丟人,不單是丟了你自己,你先人的面子,連朝廷的臉面全都撐不住啊!當今萬歲是最講心田的,你壞了他的名聲,斷斷沒有輕饒之理。你下去後,先寫一份服辯,我在奏請聖覽時,附上夾片,請聖上裁決吧。認罪認得好,或者能保住不死,至於官職、功名等等,恐怕是連想也不要再想了。世上能夠洗雪恥辱的只有時間,你拼得十年二十年的,好好幹,或者能成就大氣侯呢。”說完,他頭也不回地竟自去了。因為,剛才家人來報,說寶親王和李衛已經來到他的後房,他怎麽能不趕快迎接呢?

  李紱急匆匆地來到門口,剛報了職名,就聽寶親王在裏面笑春兌:“哦,咱們的‘包龍圖’回來了,快,不要講那些個虛套子,進屋來說話吧。”

  李紱三步並作兩步趕進屋裏,還是按照規矩,向寶親王歷弘行了大禮,又請了聖安,這才回頭與李衛見禮。哪知,李衛正在爐子旁烤白薯,烤得滿屋裏都是清香。他笑著說:“好你個叫化子,竟到我這裏瞎折騰。是你自己饞了,還是在巴結主子呀?”寶親王卻只是微笑,李紱又說,“臣前天才接到邸報,說寶親王去了南京,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湖北呢?”他指指寶親王身後站著的一位青年問,“臣眼生得很,還沒有見過這位小哥呢?”

  李衛笑著說:“你小子沒有見過的世面多著哪!別看這位小哥子,把你們衙門裏的人全都叫來,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復姓端木,名良庸,是新近才跟了寶親王一同南巡的。”

  “哎呀呀,失敬了。不過我瞧他文質彬彬的樣子,倒像是位讀書人。王爺,皇上到底是生了什麽病?”

  “哦,皇阿瑪身子是不大好,不過也沒什麽大病。我這次出京,就帶著尋訪異能之士的差使。你這裏若有身懷絕技之人,可寫了密折奏進去。哦,對了,你馬上就要進京了,一路上留心尋訪就是了。”

  李紱回答說:“王爺,據臣看,皇上哪有什麽病?他全是累的呀!我這次進京路上,注意尋訪就是。不過王爺剛才說到的‘異能’之士,臣卻不敢奉命。不但我不奉命,還要勸李衛老兄也小心著點。那些離經叛道的人,可千萬不能胡亂薦進去。你要是薦了,我一準要彈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