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惡有惡磨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有時候也是說有些人天生就是交不下什麽朋友的,孫策、呂布已當單飛是朋友,但他們絕非容易交朋友的人,他們有的多是屬下。

他們要的是真正的朋友,而真正的朋友意味著相知。

能和孫策、呂布相知的人不多,單飛就是其中的一個;能和單飛相知的人其實也不多,很多人本是看不透單飛的志向,魔王更不可能看透。

想要看透單飛的志向、要看穿他的心,倒不需要太復雜的方法,但一定需要有真心。魔王什麽都有,就是缺乏真心。

魔王有戒備!一個對朋友如此戒備的人,自然難說是朋友。曹棺的確受傷了,魔王又如何知道曹棺是中伏受傷的?魔王謊言說是被單飛所遣,究竟有什麽目的?

孫策、呂布察覺出魔王的異樣後,立即決定先下手為強。二人均是一方霸主,均非受制於人之輩,是以一出手就已勢在必得。

魔王低看了他們,他們卻沒有看低魔王。

被孫策一掌擊斷了胸骨,再被呂布一把按在山壁之上,魔王早就駭得魂飛魄散地叫道:“莫要殺我!”他雖不是嚇大的,但從未在任何人的身上感受到呂布這般強烈的殺氣,知道這種答案絕非救命的答案,魔王再次叫道:“是巫鹹派我前來!”

呂布立即松手。

魔王才是松了一口氣,倏然慘叫了一聲。他驀地發現呂布松手並非是為了放過他,而是要躲避,有一道白光從呂布所站的後方射來,正入他魔王的小腹,轟然炸裂。

一個人影從墓室中竄出,一揚手就射出了一道白光。那白光本是向著呂布的背心,但呂布及時後退,卻正擊在了魔王的身上。

孫策、呂布凜然間立即回退。孫策一個翻身,倏然到了曹棺的身前。

擊傷魔王時,孫策已然意識到——魔王並非在棺槨中暗算曹棺之人,那人絕不會這般輕易被他重創。

既然如此,那就要提防敵人還有後招。

孫策鏖戰江東十年,整日刀口舔血,能百戰不死靠的不但是霸氣,還有睿智——敵人若是再次出手,很可能會以曹棺作為威脅。

他判斷的極為正確,那偷襲之人出手後幾乎沒有停頓的沖向曹棺,用的正是投鼠忌器之法。

孫策和那人幾乎同時到了曹棺的身旁,那人俯身去抓曹棺,孫策卻是拔劍,一劍刺向那人的背心。

他用的是圍魏救趙之法。

果不其然,那人不肯以己命換取曹棺的性命,在那生死一線中腳尖發力,整個人如利箭般平平射出。

那人這般關頭,還能一揚手,他手上有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傳國玉璽!”

孫策低呼聲中橫劍側身。一道白光從那方方正正的東西上射出,擊在孫策的長劍上。

長劍立折成數段。

孫策卻早料到這般情況,長袖一揮,空中斷劍碎片化作寒光點點反擊那人的背心。他這一手倒是極為的瀟灑漂亮,雖處不利中,卻還能扭轉形勢,逼那人遠離曹棺。

那人悶哼聲中,為避碎劍急急墜地,再是一滾間,就感覺身側狂風大作,他知道是呂布殺至,那人叫道:“你們要不要救曹棺?”

“砰”的大響。

有白光夾雜著長戟擊地的碎屑四處亂散,那人和呂布一合再分,空中氣流激蕩,但墓室再次陷入黑暗中,唯有血腥氣息濃烈。

孫策、呂布反擊沒有得手,卻感覺那人並未遠去,在這種環境下,自然不會主動發聲。

半晌的光景,遠方突然有一物如同燈籠般的亮了起來,有一方方正正之物正被一人如燈籠般的托在了手上。

那物如白玉般潔白無瑕,卻照不白那人碧綠的一雙眼眸。望向暗處的孫策和呂布,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吳信。兩位可想要救曹棺嗎?我有救曹棺的方法。”

孫策、呂布本考慮要不要立即出手,聽聞那人這般言語,一時倒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你重創了曹棺,卻要告訴我們要如何來救曹棺?”孫策冷冷道。他知道這人就是棺中人,因為那人手上的那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本是天下獨一無二之物。

傳國玉璽!

那人手上拿的竟是秦始皇的傳國玉璽!

孫家本和傳國玉璽有著不解之緣,孫策如何認不住那人手上的東西和傳國玉璽很是相似?

但傳國玉璽會有這般神通?如何會落在這人的手上?孫策思緒飛轉,卻始終不知道吳信這般人物是什麽來頭。

能和他孫策、呂布鏖戰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吳信似猜到孫策在想什麽,又道:“巫鹹乃在下的恩師。”

呂布、孫策心中齊齊震顫。他們不懼吳信,但對巫鹹著實忌憚。在樓蘭神廟中,他們親眼看到,巫鹹以一己之力幾乎要困死鬼豐、夜星沉和單飛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