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四大世家(第3/3頁)

曹姝璃的身形一頓,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猛然站住,由於收勢過快,緊跟其後的令兒險些沒有撞在她的身上。

“小娘子,以後不理夏郎君了,太可惡太氣人,哼!”令兒為自家娘子打抱不平,雖然她並不知道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笨得要命,連搖船者唱的甚麽歌都不知道,搖船者能唱甚麽歌?自然是搖船歌了。”

“哧……”曹姝璃被令兒的話逗樂了,令兒並不懂她和夏郎君的郎情妾意是在借詩傳情,她嗔怪罵道,“令兒,不許編排夏郎君的不是,夏郎君並非不知道搖船者唱的是甚麽歌,他只是故意使壞罷了。”

“啊,他怎麽使壞了?剛剛令兒明明就在他的身邊,沒見他對小娘子動手動腳。再者老爺也在,夏郎君也不敢調戲小娘子……莫非是?”令兒自以為想到了問題所在,瞪大了眼睛,“小娘子是不是背著令兒和夏郎君幽會了?夏郎君對小娘子始亂終棄了?不行,令兒要去告訴老爺和曹三郎,不能讓夏郎君跑了,要讓他……”

曹姝璃哭笑不得,忙拉回令兒:“令兒,你胡說甚麽?不許再亂說一通,小心我家法伺候!”

令兒嚇得一縮脖子一吐舌頭:“小娘子,令兒不敢了。可是,夏郎君到底怎麽小娘子了?他怎麽使壞了?”

曹姝璃臉上泛起一朵紅雲,她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夏祥裝傻,故意逗她,笑的是夏祥接受了她的心意,還回應了相應的情意。只是無法和令兒說個清楚,令兒不知道《越人歌》的來龍去脈,和她說也沒用,有時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夏郎君是否還沒有香囊?”曹姝璃回身遙望了一眼,已然看不到夏祥的身影,她悵然若失,卻又勉強一笑,“令兒,繡一個香囊給夏郎君,在上面繡上《越人歌》。”

“小娘子教我《越人歌》,令兒一定要背下來……”令兒不傻,豈能不知自家小娘子心意,她便對《越人歌》愈加好奇了。

曹姝璃眼波流轉,明媚如花:“鄂君子皙是楚國的王子,他在河中遊玩時,有一位搖船的女子是越人,她為鄂君子皙唱了一首歌,可惜鄂君子皙聽不懂,後來他問了別人,別人告訴他歌名叫《越人歌》,知道了女子唱的是什麽後,女子已經不見了,鄂君子皙悵然良久……”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曹姝璃輕輕哼唱出《越人歌》,眼中漸有晶瑩的淚光閃動。令兒也聽得癡了,以手抹淚:“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多麽癡情的女子,可惜她喜歡的人不知道她喜歡他。世上有多少心悅君兮君不知的悲哀?嚶嚶,小娘子,我突然好傷心,好想哭……”

曹姝璃和令兒站在池塘邊上,微風習習,吹動二人衣裙,飄然安逸。滿池的荷花已然開到極盛,即將凋謝。假山上,爬滿了薔薇和藤蔓植物。池塘正中,多了一座巨大的假山,幾乎占據了池塘三成的地方。上次蕭五無意中發現了池塘水底的寒脈,金甲本想勸曹用果搬離曹府,另覓住處。奈何曹用果無錢再建新府,只好將就。金甲就出了一個主意,用一座假山壓住池底寒氣。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夏天,很快就要過去了,微風中已經帶來了秋天的肅殺之意。

春夏是萬物生長的季節,而秋冬是萬物凋零的季節,人在天地之間,應順應天時,是以自漢代起便有“秋冬行刑”的規定,除謀反、謀大逆等罪犯即時處死外,其他的死囚均待秋季霜降後至冬至前進行,稱為秋後問斬。

秋季又是收獲的季節,從收獲到行刑,秋季是一年之中事情最多的一季,故稱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