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大比之日(第2/4頁)

“三天後開考,考生果然高中。高中之後,考生並未忘記幫助他的老人,為老人立了一個大牌坊。從此,貢院胡同就改名為鯉魚胡同……張兄,我聽到的傳說和你聽到的,是否一樣?”

張厚愣住了,鯉魚胡同的傳說,只在參加考試的士子中流傳,外人所知不多,夏祥初次趕考,何以得知?

“大概相同。不過,夏兄是否知道,傳說中的考生是誰?”張厚本想好好賣弄一番他的淵博,不想被夏祥搶了風頭,未免有幾分氣餒,就想扳回一局。

夏祥還真不知道,搖頭一笑。

夏祥三人走在前面,蕭五和時兒在後面跟隨。本來夏祥想讓蕭五在客棧等候即可,蕭五卻是不肯。時兒也是不聽張厚之話,也要跟來。

時兒和蕭五走在後面,頗有幾分不情願,她想和夏祥走在一起,夏祥還好,並沒有什麽表示,沈包卻總是有意無意阻撓她向夏祥靠近。她便將氣發在蕭五身上,有事沒事便嘲笑蕭五一番,蕭五偏偏是個榆木疙瘩,時兒說什麽他就應什麽,讓時兒哭笑不得。

張厚的問題問住了夏祥,時兒聽在耳中,忽然就向前一步,大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考生是誰,他就是來自河東路忻州的李鼎善。”

夏祥走在前面,正欣賞鯉魚胡同厚重的人文風光,對傳說中的考生到底是誰的問題,並未放在心上。傳說就是傳說,他以為並非真事。不想時兒的口中突然冒出了“李鼎善”三字,他頓時心中大驚,腳步一停,回身問道:“時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時兒哪裏想到夏祥會突然站住,她興沖沖向前奔跑,收勢不住,一頭撲進了夏祥的懷中。“哎喲”一聲,鼻子撞在了夏祥的胸口,又酸又疼,她用力抱住夏祥,又捶打夏祥胸膛,嗔道:“夏祥你撞疼我了,鼻子好痛好酸,你賠我。”

張厚在一旁促狹而笑,笑得肩膀都抖動了:“你要賠時兒,好好陪時兒。”

沈包揉了揉鼻子,又搓了搓手,用力一拉時兒:“時兒,男女授受不親,夏祥不是你的二哥,你放開他。你要人賠你,我賠你好了。我和夏兄情同手足,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欺負,你還是欺負我好了。”

夏祥暗笑,趁機一推時兒,沈包就勢一拉,時兒便被他拉入了懷中。時兒惱了,踢了沈包一腳,推開沈包,撲入了張厚懷中。張厚哈哈一笑,調侃二人:“你們都不許欺負時兒。時兒想讓誰賠,就得誰賠,不可替代。”

夏祥心中卻並無旖旎之想,對剛才之話多有懷疑,問張厚道:“張兄,傳說中的考生,真是李鼎善不成?”

“這還有假?李鼎善鯉魚躍龍門之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只要是知道鯉魚胡同的傳說之人,都知道傳說中的考生是誰,不對,怪事,你既然知道鯉魚胡同的由來,怎會不知道考生是李鼎善?”張厚不解,眼睛眨動幾下,笑道,“夏兄,莫非對你說起鯉魚胡同傳說的人,正是李鼎善本人?”

夏祥搖頭一笑,並未回答。

昔日楊砥被皇上問起何年及第,楊砥避而不答,是不想以狀元自居。李鼎善說到鯉魚胡同的傳說,並沒有說出考生就是他自己,也是不想以傳說中的鯉魚躍龍門的主人公自居。沒想到李鼎善當年還有如此神奇之事,夏祥想起和李鼎善相處的三年,忽然覺得他對李鼎善所知甚少,就連李鼎善之前在京城身居何職何時及第以及為何離京都一無所知。

三人到了貢院,被驗明正身後,告別了蕭五和時兒二人,就一步邁入了戒備森嚴的貢院大門,三天之內,三人要在裏面吃住,連考三天。

無數士子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三天的應試。三天之後,是官是民,就此天上地下,涇渭分明。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蕭五和時兒無法進去,二人揮手告別夏祥三人,來到旁邊的大槐樹下坐定,蕭五拿出燒餅啃了一口,才想起時兒也沒有吃早飯,便將咬了一口的燒餅遞向時兒:“時兒,你吃。”

“你咬過的燒餅我才不吃,惡心。”時兒白了蕭五一眼,猶不解氣,又踢了他一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南人,不吃面食只吃米飯,哼,真是人頭豬腦,比起夏祥的榆木腦袋,還要笨上十分。”

蕭五嘿嘿撓頭直笑,笑過之後,又賣力地吃起了燒餅:“先生才不是榆木腦袋,你不要胡說。時兒,先生對你只有兄妹之義沒有男女之情,你就不要纏他了,他有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