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也不想這樣的

泰銖的第二次超跌,比第一次深度更深,不過爆發性卻沒有那麽強烈。

而是跟尿頻尿急尿不盡一樣,淅淅瀝瀝跌了整整一兩個月。

這也是完全符合投資規律的,因為第一波的超跌,之所以瞬間跌幅大,完全是因為其發生之前,是沖破了泰銖的“綁定匯率制”這一懶政,就像大壩崩潰的瞬間,流量肯定非常巨大。

而第二波超跌行情時,捆綁的懶政已經沒有了,也就不存在“蓄力憋大招”的爆發性,每天有多少新的利空消息,都能及時消化掉。雨下得再大,也不會有潰壩式的洪峰。

10月1日,原本執掌泰國財政有關部門的朱拉旺功終於被免了,泰銖的匯率相對於8月中旬時,已經累計跌掉了52%的價值。

或許是首相和國王覺得這個鍋差不多該結算一筆了,讓朱拉旺功先背掉,後面的繼任者才能輕裝上陣,不被民間鼎沸的怨恨幹擾。

而顧鯤在過去的這一個月裏,並沒有繼續住在香江,也沒有去泰國,而是悄無聲息地回了蘭方,玩了個把月的消失。

至於消失的理由也很正常:他馬子和妹妹都回去上學了,暑假的快活日子結束了。

他本人本來就覺得香江已經玩膩,只是為了陪妹子才留香江這個購物天堂的,既然妹子走了他也就走了。

而且,聽說蘭方大公對於顧鯤公然在外面養女人,還有點不滿,所以回了蘭方之後就變相勸顧鯤禁足一下,順便討論一下蘭方的前途、在這波泰銖危機中應當如何自處。

孔尚忠和那些香江投資大亨,有想過找顧鯤聊聊心得,聊聊對行情的真實預期,但顧鯤都不方便,他們也就沒聯系上。

同理,還有泰國有關部門,甚至是索羅斯的人,也想探顧鯤的口風,也因為同樣的理由,暫時被冷處理了。

“聽說是蘭方大公原本考慮把女兒嫁給他,招顧鯤做女婿的。結果顧鯤暑假裏發了一筆大財,做人太囂張了,在香江高調玩女人,還包了幾個女明星。大公面子上拉不下來,所以要禁足一下顧鯤找回王室尊嚴。

其實,聽說顧鯤的實力已經遠超朱猷棟了,對方想禁足他也不可能。不過畢竟他是蘭方人,面子上還是要給大公的,假裝被對方約束一下,也顯得大公將來找一個花花公子當女婿不是太丟人。這就叫花花轎子人擡人。”

在香江,乃至整個東南亞,大多數高層圈子裏,自以為消息靈通的上流人士,都在暗中這麽傳說,也都相信了這個設定。

因為這很符合邏輯。

……

10月中旬,泰國的財政有關部門,在長官職位虛位以待了一個多星期之後,終於迎來了新的話事人。

這位朱拉旺功的繼任者,名叫杜拉德冬陰功。他上任之後,花了一個星期理順現狀,不過泰銖繼續微跌的趨勢並沒有只住。

從10月14到10月20,跌幅從52%進一步下探到54%。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找到突破口。

10月21日上午,杜拉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報表一籌莫展,一位助理把一份情報放到了他的案頭:

“部長,這裏有一份新聞,您可能會感興趣。”

杜拉德扶了一下眼鏡,拈起那份傳真件掃了一眼。

“蘭方希爾頓國際會議酒店正式揭幕……這不就是一個,高端一點的五星級酒店開業嘛!這算什麽重要新聞!誒?等等……蘭方大公與顧鯤將出席剪彩儀式,並接待與會來賓。”

原來,蘭方的希爾頓酒店,是去年奧運會期間定下來的項目、後來九月份完成了勘測設計,然後開始施工,算算日子,到現在也有14個月了。

連建設加裝修,一共只用了14個月,也算得上是一種“華夏速度”吧,要是擱泰國人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杜拉德看到這兒,咂摸了一下其中深意:“你是說,這是朱猷棟因為之前夏天那一波、顧鯤尋花問柳妨害王室尊嚴的事兒,算是揭過了?朱猷棟解除對顧鯤的禁足了。

罷了,我這陣子正要找他,給我安排一下,我這周末飛一趟蘭方,親自找他談談。現在就看顧鯤是不是敢做敢當,說好了不與我們泰方為敵,就乖乖平倉停止做空。”

杜拉德依稀記得,顧鯤手上的不少中長線倉位,本來就是要11月份左右,才能到期平倉的。

但是,因為任何期貨都是有一個允許交割的期限區間的,比如顧鯤做的是三到六個月的期權,那麽在這三個月裏的任何時候平倉都是合規的。具體他是三個月就賣還是六個月才賣,要看他的心情和對市場前景的預判。

站在泰國方面,當然是希望顧鯤3個月一到立刻就賣。但現在最害怕的,是如果顧鯤覺得還能跌,一直捏到6個月,泰方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