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突破口(第2/2頁)

“還是用硫酸化了的好,利索,啥也查不出,狗吃了得屙屎,狗屎裏查出DNA咋辦?”

梁老聽明白了,這是要滅口啊,他一哆嗦,下面一暖,尿了,平時站在小便池前憋不出來,現在尿的倒是利索。

孟大姐戰戰兢兢道:“別殺,別殺,我們給錢,要多少錢都行。”

“俺們有職業道德,拿了人家的好處,就得給人家消災,對不住了二位。”一個人說。

“大娘,不是我們心狠,確實有難處啊,俺家孩子去年得白血病沒了,人家答應過俺,料理了你們,還俺一個新兒子,所以二位忍忍吧,不疼,一會就好。”另一個人說。

孟大姐急道:“你們被人騙了,他們根本沒這個能耐,我們就是被他們騙的,騙了好多錢,我兒就是二十年前死的,他們說有辦法保存靈魂,天天在家放著, 就等著義體長到同樣的歲數裝進去就行,那都是騙人的啊,你家孩子是不是也這樣,做成人骨碗裝自己的魂,可別信了,我們就是來要說法不成,他們急眼了買兇殺人啊,大兄弟你把我們放了,我給你錢,給你五百萬,幹啥都夠了……”

“我憑啥信你?”

“我2008年就是修羅會的會員,這能有假?”

“修羅會,幹啥的?”

“是個俱樂部,會員都是各界名人……”孟大姐為了證明真實性,說出好幾個會員的名字,確實每個名字都極具分量,全是政界軍界商界藝術界的頂尖人物,不過孟大姐即便危在旦夕,心裏也很有數,說出來的名字都是雙規判刑的大佬,在位的她一個沒提。

“年輕人,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梁老緩過勁來,也勸了一句。

“給我說清楚點咋回事,我一高興,興許就把你們放了。”兇手的立場似乎有所松動。

兩口子你一言我一句說了半天,問的差不多了,倆殺手對視一眼,點點頭,將兩人松綁,拉出去走了一段路,說就這兒了,數到一百再把頭套摘下來,敢提前摘,我一槍打死你。

兩人點頭如搗蒜,數到一百摘下頭套,發現就在服務區加油站後面的空地上,互相攙扶著來到服務區,找工作人員報警。

司機已經報警了,梁老的學生們正在趕來的路上,梁老和孟大姐披著毛毯,捧著熱茶,心有余悸,兩人這才回過味來,不該報警,這事兒八成不是孤兒院做的,給他們八個膽子也不敢這麽亂來,也不會是修羅會幹的,因為他們不會這麽業余,不管是誰,這事兒都不宜宣揚。

刑警趕到現場,梁老卻改了口風,只說自己走迷了路,刑警雖然納悶,也不能強求,畢竟沒死人沒傷人的,只是失蹤了個把小時。

梁老回到近江,驚魂未定,在酒店住了一天,次日一早就搭乘火車回北京了。

回到北京家裏,梁老坐在躺椅上,習慣性的看博古架上的兒子,卻發現那個碗不見了。

一刹那,梁老從躺椅上彈了起來,哆嗦道:“小孟,小孟!”

夫人聞言跑來,見梁老捂住胸口要犯病,趕緊拿速效救心丸給他服用,吃藥後緩了過來,梁老指著博古架說:“兒子,兒子沒了。”

這回輪到孟大姐吃速效救心丸了,兩口子覺得天都塌了,在服務區被人綁架時都沒這麽絕望過,兒子的肉體已經在二十年前死掉,現在魂也沒了,那這些年來的努力豈不是全都付之東流,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活得再久也不過是把痛苦延續的更長而已。

梁老老淚縱橫,說小孟啊,我們的兒子沒了。

梁維翰跳樓後,兩人都表現的非常理智,沒有過多的傷心,收養的畢竟是收養的,而且這是為親兒子預備的義體,所以兩人刻意和養子保持距離,梁維翰一直是保姆帶大的,從幼兒園開始就住校,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寄宿,偶爾有休息日也花在各種輔導班上,這孩子越有素質,越聽話乖巧,兩口子就越難受,親兒子怎麽就這麽頑劣呢,他們等了十八年,等來的不是親兒子歸來,而是義體自殺,三個億打了水漂,這種絕望,普通人無法體會。

“藥,藥。”梁老說。

孟大姐去拿速效救心丸。

“是那個藥。”

孟大姐忙去臥室床頭櫃裏取了一瓶藥來,拿了一粒膠囊出來,梁老含進嘴裏,端水喝了一口,一仰脖,這才恢復了紅潤的臉色。

三個億也不算白花,光是每年供應的特殊藥物也能值回不少。

梁老不但鎮定了情緒,思維也敏銳起來:“你看看別的東西丟了麽?”

孟大姐檢查一番,家裏的名畫,自己的首飾,還有梁老的名貴哈蘇相機和一些鏡頭都沒丟,唯一少的就是這麽嘎巴拉碗。

“兒子是被人綁票了。”梁老說,“稍安勿躁,等著他們開價吧,別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