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狗血的愛情

王海聰的意外身故牽動著每個人的心,雖然根據劉昆侖掌握的證據,是克裏斯在飛機上做了手腳,但他總覺得這事兒透著蹊蹺,但是似乎謀殺又是唯一的可信的解釋,君子蘭事件的重提,讓劉昆侖和林海櫻心有靈犀,對視一眼,一個恐怖的念頭浮出,難道說君子蘭具有控制人心的作用?

一棵植物為何具備如此之大的魔力,以當代的科學技術水平已經無法解釋,如果能解開這個謎團,或許能夠推動人類的進步發展,此時邵教授不能再心疼家裏那盆花了,他決定貢獻出家裏最後一盆君子蘭,做一次科學實驗。

科學實驗在江東大學的物理實驗室進行,劉昆侖坐在一張特制的椅子上,頭部帶著一個半圓形的金屬罩子,這是特制的記錄腦電波的儀器,同時一整套從醫院借來的心電監控儀器也上了,搶救設備隨時待命,電腦前坐著科研人員,劉昆侖的腦電波圖在屏幕上跳躍著。

一切就緒之後,邵教授親自抱來那盆君子蘭,放在劉昆侖不遠處的茶幾上。

“開始吧。”邵教授說,表情肅穆,仿佛在親手打開人類進化的大門。

劉昆侖和大家大眼瞪小眼,並無困意,他強行閉上了眼睛,依然誰不著,電腦屏幕上的腦電波並無異狀。

“再等等。”邵教授不死心,又讓大家等了十分鐘。

半小時後,劉昆侖沒有任何反應,君子蘭也沒枯萎,邵教授沮喪的宣布實驗失敗,教授們收拾東西各自散去,沒人抱怨,邵文淵特立獨行,性子古怪,又是老校長,他做什麽怪事大家都能理解。

邵教授抱著君子蘭,換上老花眼鏡仔細打量:“花啊花,你今天怎麽掉鏈子了啊?”

劉昆侖已經摘下了儀器,他看到老教授這幅樣子不禁樂了:“你還對它寄托厚望了啊,我尋思肯定不是花的原因,是別的我們不了解的物質。”

邵教授說:“君子蘭是載體,是必須要研究的對象,也是我們唯一能入手的東西。”

林海櫻說:“那倒未必,還有另一個可以入手的載體,就是他。”說著指了指劉昆侖。

劉昆侖說:“說到我自己,我倒是想到了我的身世……”他將自己的離奇身世敘述了一遍,邵教授很是震驚:“你怎麽不早說,這件事疑點很多,幾乎無法自圓其說。”

林海櫻說:“邵校長,探尋往事的話,還得您老出馬,先給我們講講背景故事才行啊。”

邵教授想了想說:“本來老一輩人的故事我是不願意提的,但是事關重大,那我就給你們講一下,你們父親的故事。”

兩個年輕人洗耳恭聽。

“你們的父親當年並不叫王化雲,而是叫南裴晨,這個你們都知道吧。”邵教授娓娓道來,將兩人的思緒帶到了遙遠的八十多年前。

南家是江東的名門世家,從康熙到光緒年間一共出過六個進士,南老爺就是家族最後一個進士,在京城做過翰林,外放過知州,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幫辦過洋務,後來致仕還鄉,回到桑梓與邵文淵的爺爺邵秋銘,還有當時一位北洋國會議員龔老爺三人合辦了江東大學堂,也就是後來的江東大學。

南老爺是傳統文人,除了大房之外,還娶了若幹姨太太,南裴晨的生母就是一個年輕的戲子,在南家辦堂會的時候被老爺看中,花了三千大洋買來的,所以南裴晨是家族中比較沒有地位的庶子,再加上父親很快病逝,所以童年和少年時代過得比較悲慘。

“但是你們的父親很爭氣,學業刻苦,天資聰穎,而且有一腔報國熱忱,他的生日按照農歷算是1924年的年尾,按照公歷算是1925年初,屬鼠,他十七歲時考大學,那時候近江已經淪陷,他本可以上江大,或者南京上海的大學,離家近,條件好,但是南裴晨不願意在敵占區接受教育,他一個人千裏迢迢去了昆明,考上了西南聯大,他的英語非常流利,當時飛虎隊的基地就在昆明,需要英語翻譯,所以他沒畢業就投筆從戎,成了一名空軍翻譯,但是很快翻譯就掌握了技術工作,在地勤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會幫著檢修飛機,加油掛彈,當年的中國,最缺少的就是有文化的人,炮兵,裝甲兵、空軍,這些特殊兵種大老粗是沒辦法勝任的,於是你父親被陳納德看中,接受了飛行員訓練,成了一名飛虎隊成員。”

劉昆侖和林海櫻都不是第一次聽這段傳奇了,但依然熱血賁張,戰火紛飛的年代,烈血長空的英雄,那是自己的父親啊,多麽值得驕傲的家族歷史。

“抗戰勝利後,南裴晨本可以繼續在空軍發展,當時他已經是上尉了,如果他選擇這條路的話,或許若幹年後在對岸扛上將星,可是他沒有,就像他三年前投筆從戎那樣堅決,他解甲歸田,雖然沒有大學文憑,但他的資歷和水平都是足夠的,我祖父特批他進入江大當了一名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