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那山那人那斧(第2/3頁)

我咳嗽了一聲:“能換包軟白沙就謝天謝地了。”

海鮮鯤搖搖頭,用祈使句的語氣說道:“拿上!”

我哦了一聲,心情忐忑的朝那個破斧子伸出手,這伸手的一秒鐘,我感覺好像被無限拉長了一般,反正我就是屬於特容易被人影響的那一類人,剛看到這個破斧子的時候我什麽感覺都沒有,但是被海鮮鯤和白澤小帥哥這麽一折騰我反倒覺得心裏毛毛的,萬一跟遊戲啊小說裏那樣,一件兵器能控制一個人,那我不到大黴了。人家風雲裏的魔獸裏都是被那麽帥的一把劍給控制,要是我被這砍柴斧給控制了,說出去在被控制界裏我還有什麽臉面做人啊。

不過當我的手碰到臟兮兮的斧頭把兒的時候,我神智依然非常清醒。

“媽的,還是這種破爛樣兒。”我笑著揚起斧子沖海鮮鯤說。

可剛剛說完,我腦袋突然像炸開了一樣,眼睛什麽都看不見了,就像是白內障一樣,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模糊,而且耳邊不斷傳來一種層層疊疊根本聽不清的聲音,好像就是有許多人在用同一種聲音告訴我不同的事情。

這裏面有男聲有女聲,有蒼老的有稚嫩的。他們都好像急著要告訴我一些他們想讓我知道的事情,但是所有的聲音匯聚在我耳邊,我卻一點都聽不清。

而只剩下腦子裏的嗡嗡作響,而且在這些聲音訴說的同時,我的記憶庫裏出現了許許多多壓根不應該屬於我的東西。

這些東西像是幻燈片一樣在我的腦袋裏用一種極快的速度閃現著,不斷出現或者消失,我根本來不及細看任何東西。

隨著東西越來越多,我的頭也開始隱隱作痛,而這隱隱作痛也漸漸變成了那種刻骨挖髓一般的疼痛。

但是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麻木掉了,怎麽使喚動不了了,而和身體的不能行動行程鮮明對比的是我那一直不太好用的腦袋。

它現在就好像一台已經生銹但是剛上了油可依然要磨合一段時間的老式柴油機,由慢至快的開始運行著,而運行的過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和摩擦聲,就好像指甲刮黑板一樣讓我難受。

而很快,我腦子裏的東西已經不再像開始那樣飛快的歇斯底裏的滾動了,而是漸漸的開始有條不紊了。

可我雖然已經能看清楚了,但是我發現我根本看不懂這些單幅的畫面所代表的是什麽,紛亂的線條,雜亂的星空。而耳邊的聲音還在像給牛灌水一樣的灌進我腦子,我極力的想把在短短時間內灌輸在我記憶庫裏的東西給整理一下。

但是我發現一切都是徒勞,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好像讓我聽著月亮之上然後唱茉莉花一樣,嚴重的幹擾讓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任何一件事。

身體不管用了,這是我明顯能感覺到的,而且還不是去海鮮鯤的世界的那次,那一次我完全感覺的到自己的身體,簡單說起來,我就只是靈魂出竅了而已。而現在,我壓根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好像只有一個腦袋是活著的,我頓時明白了那些高位截癱的殘疾人的痛苦,什麽叫感同身受,這就叫感同身受。

我眼睛那是早就看不見東西,現在我就出在一個有口不能言、有鼻不能聞、有耳不能聽、有眼不能視的狀態,而且我也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外面的世界好像一並跟我隔絕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看聖鬥士星矢的時候,裏面那個沙加就有一招叫天舞寶輪的,就是造成了這個效果,可我也沒什麽狗日的第七感啊。現在我六感全被剝奪了,從外面看我絕逼就是一活死人了,難道老子來這的目的就是坐著變化石?

這他媽也太慘無人道了。猴兒哥,我知道你丫被關五百年是多可怕的事兒……

不過緊接著,我覺得身體開始慢慢恢復了控制,我感覺我自己就變成了一塊臭抹布,軟趴趴的提不上一點力氣。

耳邊上的聲音也開始漸漸的減少了,最後只剩下一個粗糲中帶著點娘泡的聲音在我耳朵邊上不斷的反復說著一句話。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他媽的,這一般是在鬼片裏才會出現的對白,我怎麽聽怎麽覺著毛骨悚然。可又沒辦法,這他媽聲音好像就是從我腦子裏往外噴發的,堵住耳朵都不管用。我下了個決定,如果這孫子要在我晚上睡覺之前還這麽鬧騰我,我就……我就讓小三浦把老子送到海鮮鯤的那邊兒睡覺去。

幸好,這個聲音叫了幾分鐘之後,也像其他的噪音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現在我的腦袋裏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未分類的垃圾處理中心,裏面充斥著支離破碎的片段,我又沒有小三浦那種強力黨的大腦,這種龐大的工程讓我實在很難消化。

我原來好像看過一集discover關於人類記憶的探索節目,裏面說如果一個人不能完全消化自己的記憶的話,那這些暫時記憶只會在腦袋裏存在二十分鐘。就好像我們從來不記得擦肩而過的路人甲長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