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疼

也許從今天晚上開始,這西岐城裏就會流傳出一段詭異的故事。比如半夜還響徹天際的哀嚎。

說真的,老狗的哀嚎從本質上說,還是很有貝多芬的氣質的,畢竟連慘叫都叫得這麽抑揚頓挫的人在全世界範圍內還是很少見的。

我們幾乎都站在老狗面前,他躺在床上不停打滾,每次打滾都帶給他新一輪的哀嚎。

“看他這樣,我還以為自己在集中營呢。”糖醋魚捏著自己下巴,很無奈的看著老狗。

小李子邊往老狗身上潑灑一種散發著奇香的黑色粉末,邊抽著煙,看著糖醋魚說道:“你這個藥不管用啊,丫還是欲仙欲死的。”

糖醋魚聳聳肩,然後不知道從拿掏出一把小匕首,在小李子胳膊上劃了一下。

小李子:“嗷……”

接著糖醋魚從小李子手裏扣下指甲蓋差不多的粉末,往他手上一灑,幾乎就是眨眼間,小李子的傷口就不流血了,而且肉眼可見的開始結痂愈合。

小李子摸了摸手:“哎?好神奇啊。”然後想了想,把剩下的大半包粉末放進了自己的百寶箱裏,嗯了一聲說道:“反正給老狗用了也不頂事兒,我先存下了。”

畢方一聽就急眼了:“李傑克,你他媽還是個人麽?”

小李子撓撓臉,委屈的看著畢方:“這玩意這麽金貴,你魚姐弄來也不容易不是。”

糖醋魚點頭:“是啊是啊,可不容易了。”

到底還是畢方心地善良,她看著在翻來覆去的老狗眼淚都快下來了,然後拽著小李子的衣角:“你趕緊給想想辦法啊。”

而老狗這時好像回光返照一樣,伸出顫抖的手,看著小李子,虛空抓了抓:“睡在我……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你……”

小李子看了看老狗,搖搖頭:“你這是要死啊,狗桑。”

看到老狗的樣子,畢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然後不停晃著老狗腦袋,沖小李子咆哮道:“趕緊想辦法啊!沒見這都出幻覺了麽?”

畢方這一晃不要緊,老狗那邊就徹底悲劇了,整個人就像快進焚屍爐一樣,臉都紫了,抑揚頓挫的嚎叫聲愈發的響亮,乍一聽還不知道在遭受什麽酷刑。

我看到畢方還在不停的搖老狗的腦袋,估計要是她再這麽搖下去,老狗可就真死球了。於是我連忙把她拉開,沖她解釋道:“你見過哪個要死的,中氣這麽足的。就他這麽嚎下去方圓幾公裏今天晚上都別睡覺了。”

畢方淚眼朦朧的擡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是麽?”然後又戳了戳老狗的臉,老狗又是一聲嚎叫。

小李子點點頭:“估計天一亮就能好了。”說著小李子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師門典籍上說了,妖怪精怪統稱是妖,一般的妖都會比常人厲害很多。不過也是有限制的。”

畢方一聽這種像講故事一樣的語調,立刻就把病危的老狗拋在一邊,端端正正的坐到小李子的旁邊,擺出一副認真聽故事的樣子,而糖醋魚她們也都圍了過來。畢竟在這裏大部分的人都應該是妖來著,就算是吸血鬼那也是外國的蝙蝠精嘛。

不過小月這時候手上不知道拿著一個什麽東西走了進來,只是亮亮的,看上去珠圓玉潤的樣子。她沒講話,只是把那個亮亮的東西按在了老狗的腦門子上,接著老狗突然渾身一僵,接著就好像僵屍一樣臉色發青直挺挺的躺在了那裏,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

“月……你把老狗殺了?”我一臉驚悚的看著小月,等待她的回答。

小月微笑著搖搖頭,手上攤著一個發著微光的像花生豆那麽大的東西:“我讓他魂魄離體了。”剛說完,小三浦從外面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根漂亮的長羽毛。

像孔雀翎毛。

孔雀毛!?

我扭頭看向小月,小月一臉無所謂的沖我笑了笑,然後拿了一條冷毛巾敷在老狗的額頭上。

我知道問小月是問不出什麽的了,所以把視線瞄準了小三浦。小三浦見我在看她,揚了揚手上的孔雀毛:“好看吧?”

我摸了摸鼻子,把小三浦抱在手裏:“怎麽來的?”

小三浦指著小月:“跟她換的,他那個珠子可是我的種子呀,一顆種子換一根羽毛。”

我一愣,掰開小三浦的嘴仔細看了看:“你有多少羽毛啊?”

小三浦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用手比劃道:“每一個樹杈上面都是一個種子,有好多好多,等熟了我就摘一個給你吃,只給你一個人哦。”

聽到小三浦這麽說,我才記得姥姥跟我說過的,每一個樹精草怪都是有本體的,不過這個本體是受制度保護的,一般人看不見。不過小三浦的話真的很有誘惑力,她可是人參果樹啊,那個只比蟠桃姥姥低一個档次的水果啊,我這輩子還真沒想過能吃上人參果,平時吃吃火龍果就是奢侈不得了了,連蘋果都沒吃過美國進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