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惡之花 第九十章 信天翁和海爾達爾

向東飛越印尼的幾內亞省,是巴布亞新幾內亞,因為超級巨嘴鳥戰鬥機是從西方飛來的,目前情報不透明,只能逆著對方的方位飛,以防消息走漏,半道上遇到戰鬥機截擊。

這架老式飛機是四十年代的產品,雖然歷經多次改造,但畢竟是爺爺輩的機身,四處漏風如同一個破風箱,巨大的風噪加上兩個活塞式引擎的轟鳴,機艙裏又吵又熱,盧振宇昏昏欲睡,但是看到俘虜們怨毒的眼神,他又清醒過來。

忽然他感覺身上有些刺癢,摸索一遍卻又沒發現哪兒不對勁。

飛機貼著水面飛行,飛的很穩,飛行是枯燥漫長的,盧振宇的眼神飄向後艙,和文訥眼神相接,對方給他一個飛吻,搞得小盧立刻神清目明,心情蕩漾。

忽然阿爾弗雷德從駕駛艙走了過來,拍拍盧振宇的肩膀,附在他耳畔說,安吉拉想找你談談,這兒交給我。

盧振宇沖文訥擺擺手,指一指駕駛艙,將砍刀交給阿爾弗雷德,走到駕駛艙,路老師坐在正駕駛位置,目不斜視,讓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戴上耳機。

“開過飛機麽?”路老師通過機上內部通話系統問他,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沒有。”

“想開麽?”

“想。”

開飛機是盧振宇的夢想之一,每一個男孩子都喜歡機械和速度感,摩托車和汽車相對容易接觸到,他年滿十八歲就去學了駕照,是當期最佳學員,自我感覺對於操控還是很有天賦的。

路老師開始給他講解飛機上的操作機械和儀表:“這是駕駛盤,這是油門推杆,這是配平手輪,腳底下是方向舵,這是空速表,這是飛機姿態指示儀,這是氣壓式高度表,這是航向指示器。”

盧振宇忍不住搶答了:“這是轉彎側滑儀,這是垂直速度表,這是發動機轉速表,這是油量表,燃油流量表,滑油溫度滑油壓力,領航鐘,磁羅盤……”

路老師睜大桃花眼看著他:“小盧瑟,你騙我,你明明學過駕駛。”

盧振宇說:“我在電腦上學過,Flight Simulator X,但也只是熟悉儀表,飛過本場五邊。”

“那就省了基礎教學了,現在你來飛。”路老師放開了自己的駕駛盤,讓盧振宇接手。

盧振宇激動的牙齒都在打顫,他面對十幾號窮兇極惡的匪徒都不會如此興奮,一時間感覺像是回到自己拿了駕照,偷偷租了一輛破夏利,第一次單獨摸到方向盤的那一刻。

“開飛機和開汽車有什麽區別麽?”路老師在故意考他。

盧振宇想了想說:“其實開飛機更簡單,以為是三維空間運動,天空那麽大,比最寬的高速路還要廣闊無數倍,操控起來也簡單,不就是一個杆兩個舵麽,只不過飛機在天上,汽車在地上,在天上就得保證百分之百的不出問題,否則掉下來就是死,才有這麽多的儀表。”

路老師說:“有些道理,這架飛機的儀表算是少的,灣流上的儀表才叫眼花繚亂。”

盧振宇心說灣流算什麽,我在模擬遊戲裏開過波音737呢,那儀表才叫多呢,不過又一想,人家路老師開的是真家夥,自己開的不過是遊戲裏的737罷了。

人類對擁有鳥一般的翅膀有著無限向往,所以掌控一架在天空中翺翔的巨鳥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再加上熱帶旖旎的風光,藍天碧水斜陽,身邊的美女,血戰勝利後的驕傲,盧振宇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插上翅膀的戰神,他努力遏制著要把這架老爺機開成戰鬥機的欲望,盡量在飛的平穩的同時,掌握各種實操。

“路老師,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種神奇的關系。”盧振宇趁著沒外人,說出埋在心裏很久的疑問。

路老師用她的桃花眼瞄了一下盧振宇:“哦,那是什麽樣的關系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說神奇。”盧振宇說。

路老師吃吃笑了:“那你希望是什麽樣的關系呢?”

盧振宇有些仿徨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份量,去年還是一個為留在省城打拼的應屆畢業生,找不到女朋友的屌絲,家裏湊不出首付款的窮孩子,所以他在面對文訥的時候經常會不自覺的自卑,感覺自己配不上對方。

路老師和文訥不一樣,她是天馬行空不食人間煙火的國際大盜,傳奇女俠,自己充其量能做她的跟班,做別的不合適不搭配也不符合自己的預期。

嗯,還是做個大姐姐比較好,當然不是豢養小狼狗的那種大姐姐。

沒等盧振宇說出自己的答案,忽然電台裏發出詢問,用的是印尼語,路老師會說一些馬來語,印尼語雖然是馬來語的變種,但終究有些差異,這應該是印尼民航局的空域管制員在說話,盧振宇很機靈,和路老師心有靈犀,他立刻將飛機控制交給路老師,回後艙去抓了機長過來,讓他回答空管員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