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鬥法,故人,塞外獨狼

蟹爪兒和黑狐狸鬥法,大鼎子做裁判,檢驗了雙方戰果之後,大鼎子並未因自己跟蟹爪兒老鄉加老友的關系而昧心偏袒。直言蟹爪兒敗了。蟹爪兒臉色漲得通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想質問一番,忽然注意到大鼎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耳朵上,他心中一動,伸手一摸,不知何時耳釘已經不見!

人經常會犯這樣的錯誤,注意力高度集中某件事的時候,會對周圍各種變化麻木不仁。做事如此,值得贊揚,這叫專注,科學家最需要這種精神。做人這樣卻叫走火入魔,眼中只有利益和目標,人生的歧途多半都是這麽走上去的。蟹爪兒專心掏黑狐狸兜的時候就陷入了這種狀態,不過他這個情況更接近於科學家的專注精神。

神偷兒到了一定境界,手法上可追求的變化已然不多。高手之間的差距往往體現在眼光和智慧上,就這一點上,蟹爪兒比黑狐狸技遜一籌。他眼中盡是黑狐狸身上的零碎物件,黑狐狸眼中卻是他貼肉帶在耳朵上的耳釘,若是道上宿仇間生死相搏,就這眼光上的一點點差距,足以將生死間隔。

蟹爪兒栽面兒了,因為替李虎丘出頭。如果李虎丘不能把這個臉找回來,他們倆可以一起抱頭回東北了。

李虎丘湊到胡廣利面前,不見他動作幅度有多大,只擡手在黑狐狸衣領上摸了一把,肩膀微微一抖,然後哈哈一笑,說道:“絕活兒人人有,藏住是高手,做咱們這行的講究個低調,真較真兒比試手藝,你未必就天下第一。”他之前的一點點小動作,任何人都沒看清其中的內情,看上去就好像他穿插到蟹爪兒和胡廣利之間,下意識請胡廣利讓讓這麽簡單的動作。

胡廣利眼神不錯的盯著李虎丘,“小崽兒……”忽然間神色一變,李虎丘伸手握住他的手,道:“西北賊王,好大的名頭,當得起名不虛傳,老謝鞍馬勞頓狀態不佳,我年輕力壯出其不意,一勝一敗今天咱算打和。”

高龍宇湊過來說道:“大家遠來都是客,三位東北來的朋友剛下火車,一路上也累了,就先請去客房休息,雛鳳,你師傅在後邊,讓她來給這三位朋友安排住處。”

李虎丘三人跟著高雛鳳往後走,客廳裏胡廣利眯著眼望著他的背影,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這個小鬼是個勁敵。”言罷,將手伸出,手心中正有一枚內衣的紐扣。

擼扣子是偷兒們的基本功,貌似平凡,但胡廣利是何等人物,他的扣子是那麽好擼的嗎?更何況如此平凡的手段在這樣高明的老賊身上用出來,不僅沒現眼,還順利得了手。此舉堪稱難上加難。這正是大巧若拙,於平凡處見真功的手段。胡廣利雖然狂,卻是識貨的人。想不到李虎丘小小年紀就能練成如此了得的手法。

李虎丘這輩子見過的女人身子,不算吃奶時見過的老媽和喂奶時見過的小燕子,一共剩下三位。他偷窺過燕子姐洗澡,假裝睡著的時候,曼麗姐當他面換過衣裳,李虎丘明白那是曼麗姐想報恩,故意要把自己給他,他當時選擇了禽獸不如……最後一位大有來歷,名喚包文靜,曾是執申城賊界牛耳的人物,手法高強模樣不俗。尤其是白花花的身子,更深深印在李虎丘腦海中。上屆賊王大賽結束後的那一晚,她跟老瘸子盤腸大戰,李虎丘大開眼界,還被她的叫聲搞的人生第一次失眠。

人生若是有緣,荒漠中也能重逢。所以李虎丘又見到了包文靜。她居然就是高雛鳳的師傅,更難得的是她居然還認出了李虎丘。她先是表情誇張的叫出李虎丘的名字,然後說道:“當年一點點的小嫩芽已經長成毛頭小夥子了,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當年扒首飾大賽上,是不是你幫著郝瘸子下了我的包包?”她的口音帶著一股子糯米味道,軟軟的,略嘶啞的聲音有些小性感,厚厚的嘴唇似有噴火的能量。李虎丘讓她的媚眼飛的心猿意馬的,忙不叠搖搖頭,笑道:“我那會兒才多大?哪有那個道行啊,從您身上占便宜,我旁邊這二位還差不多。”

大鼎子微笑點頭,說了句許久不見,算是跟包文靜打過招呼。蟹爪兒卻熱情的湊過去跟包文靜來了個擁抱,包文靜居然沒拒絕他。李虎丘這才得知,他們三個是舊識。

別墅的房間挺多,包文靜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了房間,她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李虎丘注意到她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包文靜離開之後,李虎丘剛躺下歇會兒,大鼎子就來敲門,說是想跟李虎丘閑聊幾句。

“鼎爺,有事兒?”李虎丘請他坐下後問道。

大鼎子點點頭,嗯了一聲說道:“也不算什麽大事兒,就是感覺有點奇怪,有些事情看不透,想跟老弟你嘮扯嘮扯。”李虎丘說您請說。大鼎子問他:“老弟你覺不覺得這次的賊王大賽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