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4章 下下之策(第2/2頁)

上清宮的觀主稍事沉吟,也附和了文昌宮觀主的說法,他道:“張天師,你與楚陽道友之爭,無論你是否誠心請其回去執掌天師府,貧道說句實話,這也只是你們龍虎山的內部紛爭,著實與我們鶴鳴山無關。我們之所以肯幫張天師尋找尊舅之蹤,無非也就是因為兩千年前張道陵天師曾在鶴鳴山傳道解惑,與我鶴鳴山也算有段不淺的淵源。若是按以常理,鶴鳴山三派並不欠你張天師任何,我們著實沒有義務替你尋找尊舅。”

張一齡冷哼一聲,道:“當年是誰留下本座的舅舅?如今本座的舅舅就掛單在三宮廟,豈能是你們說無關就無關的。這件事可以與你二派無關,可跟三宮廟,哼哼,就算是峨眉和青城的人到了,也不敢說無關吧?我還可以說是此賊覬覦我龍虎山的修行功法,謀害了本座的舅舅呢!如今本座的舅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想用這麽幾句話就把本座打發了,不可能!”張一齡一指於行健,直欲誣陷於行健。

文昌宮和上清宮的觀主對於張一齡的態度也有些惱怒,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理。

張一齡這個天師的身份縱然還不能得到很多門派的承認,可青城和峨眉現在都還沒有派出門下弟子,恐怕也是這個原因。否則,同為川中的門派,總歸是要照拂一番的,青城和峨眉恐怕也是覺得張一齡若是這樣反咬一口,他們也無法自處。

其實現在的局面很好解決,張楚陽只要現身,並且表示不願意跟張一齡回龍虎山,鶴鳴山三派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護住他,而這樣一來,青城和峨眉也便師出有名,張一齡背後之人再強,也恐怕不敢輕舉妄動。

偏偏張楚陽避而不見,這讓鶴鳴山三派都極其的被動,以至於現在於行健被張一齡打傷了,卻似乎還是張一齡占了理。

張一齡現在是徹底撕破臉面了,他打出要替其舅報仇的名頭,三宮廟還真是百口莫辯。

“張一齡你休要血口噴人!貧道與楚陽道友相交莫逆,甚為投機,豈有可能害其性命?”於行健也是受不得這麽大的冤枉,急急辯白,胸中郁結惱火,不由得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張一齡依舊是一副睥睨之態,冷冷說道:“既是相交莫逆,若本座舅舅還活著,為何還不出來替你解釋?只要舅舅他老人家現身,本座必然會向諸位賠禮,任由諸位懲治。”

這也就是他知道於行健根本不可能把張楚陽交出來,這幾日胸中憋悶也急需發泄,否則他也不敢說出如此大話。

殿中氣氛一時再度凝結,眾人又陷入無話可說的僵持階段。

鶴鳴山三名觀主心中各有所想,但是對張楚陽此刻已經殊無好感,都已經如此劍拔弩張,張楚陽居然還不肯現身,這豈不是要陷三派於不忠不義?

終於,於行健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勉強向攙扶他的另兩名觀主拱手說道:“二位道友,貧道有一事相求!”

那二人對視一眼,一齊道:“於道兄請說。”

“還請二位道友盡遣門下,合我三派之力封山搜查,務必將楚陽道友請出來。至於他是否願意隨張一齡而去,就與你我三派無關了!”

二人再度對視一眼,不管如何,此刻做出這樣的一個表態倒不失為一個解決目前緊張態勢的方式,也可以給於行健留出療傷的時間。反正這事兒,到了最後非要以沖突結尾,那也必須由三宮廟打頭陣,現在於行健傷重,總不能讓他們兩派硬著頭皮頂上去。

同時點了點頭,文昌宮的觀主說道:“我這就安排門下弟子去做事。”

上清宮的觀主也表了態,二人匆匆對自己帶來的幾名弟子交待一番,那些弟子紛紛離去,三宮廟的弟子們也各自領命而去。

於行健在兩名觀主的攙扶之下,進入內堂療傷,張一齡虛著雙眼,計較著接下去自己該怎麽做。

現在只是利用了三派心不齊的弱點,可若真是逼得太緊,張一齡畢竟只有一個人而已,還真是毫無勝算。

也打了電話回山,讓天師府自己信得過的弟子齊齊出動,務必在今日趕到鶴鳴山。這也是不得已的做法,不是逼到了墻根下,張一齡也不願這麽做。他一人入山還好,把龍虎山的弟子也調來,就有門派之鬥的嫌疑了。且不說十七局必然會出面幹預,就算是川中其他的門派,恐怕也不會袖手旁觀。

安排好了之後,張一齡看著綿綿的鶴鳴山,心中長嘆道:“張楚陽啊張楚陽,老子是真的要讓你回歸天師府啊,馬勒戈壁的,怎麽老子誠心讓位就這麽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