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和詩經一較高下(第2/3頁)

黃一凡看著程禮教授,微笑的問道。

“楚國的確有大量的山歌,而且很多經典的山歌就是楚辭。就像黃一凡老師你之前所說的徐人歌,他其實也算得上是一種楚辭。只是,因為年代已久,包括徐人歌在內的其他楚國山歌都已經沒有文字留傳下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這一些山歌寫的是什麽。”

程禮侃侃而談,發表自己對於楚國山歌的見解。

“那可不一定。”

黃一凡搖了搖頭:“程禮先生,沒文字並不代表不知道這一些山歌寫的內容,沒有文字並不代表我們不能研究這一些山歌。其實這一些山歌,在楚國,也就是現在的北湖這一帶,仍有很多人會唱,但他們唱的並不是普通話,而是楚國方言,他們用楚國方言傳承了這一些山歌。”

嗆浪的水很清呀,他可以洗我的帽。

嗆浪的水很濁呀,他可以洗我的足。

正在講解之時,黃一凡突然唱起了一首歌曲。

這首歌曲大多人聽不懂,曲調與現在的流行樂完全不一樣,而且,聽起來還是用方言唱的。

唱完之後,黃一凡看向了程禮:“程禮教授,據說您是北湖人,北湖也就是古代的楚國了,對於楚國方言想必你是知道的。這首山歌,想必程禮教授您也非常熟悉吧。”

“當然熟悉,這首山歌叫做滄浪歌,我自小就會唱,怎麽,這首山歌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一點也沒問題。我只是想問,這首山歌是不是楚辭?”

“當然是。”

程禮點頭確定說道:“滄浪歌與徐人歌,采薇歌,楚狂接輿歌,還有‘越人歌’並稱為楚辭五歌,楚辭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是一種歌賦,滄浪歌當然也是楚辭。不過,這一些山歌目前已經沒有文字記載,只有這一些方言。雖然我們曾經試著去將這一些方言翻譯出來,但翻譯出來的意境卻是失去了楚辭的味道。當然,原因還是我們並沒有掌握楚辭的真正格律,所以翻譯出來便失去了精髓。就像剛才你說的嗆浪的水很清呀,他可以洗我的帽。雖然翻譯的也很好,但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在這一首山歌裏面,他的味道比之你剛才翻譯的強了很多倍。”

程禮對於《滄浪歌》非常了解也非常有研究,加之自小生活在楚地,自然更是內心體會。

他之所以認為黃一凡翻譯的不好倒不是為了攻擊黃一凡,倒是確確實實,他認為翻譯的不好。

楚國方言雖然不能用文字記載,但同樣可以表達意思。

而在楚國方言裏面唱的這一首滄浪歌,又怎會是剛才黃一凡隨便翻譯出來的意思呢?

哪怕就是意思翻譯對了,味道也不對。

只是,就在這時,黃一凡卻是突然說道:“如果我換一種翻譯呢。”

說罷,黃一凡又接著唱了起來。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這一次大家都聽懂了,因為黃一凡用的是普通話唱的這一首歌。

與此同時,在黃一凡唱完這一首歌之後,大屏幕上已經顯示出了滄浪歌的歌詞。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如果說剛才黃一凡翻譯的《滄浪歌》並沒有太多的意境的話。那麽,現在翻譯出來的詩句,卻是意境深遠,讓人回味無窮。哪怕這會兒程禮看到黃一凡翻譯出來的這一首滄浪歌,也是下意識的喊出一句好來。只是說完之後卻是看到邊上其他一些學子大笑的看向自己,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程禮教授,我翻譯的這首滄浪歌怎麽樣?”

“還行嗎。”

雖然程禮對黃一凡並沒有好感,但是,當看到一首如此好的詩句時,也不好睜眼說瞎話。

“我自己也覺得很不錯。”

黃一凡微笑的點頭:“更為不錯的是,程禮教授,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我這一首詩裏面加入了一個特別的字。”

“什麽字?”

程禮沒有反應過來,待細看這一首詩之後,程禮差一點跌倒。

“兮。”

是的,沒錯,正是兮字。

可能剛才有人看清了這一首詩裏面加入了“兮”字,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在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看清。或者他們此前看到過“兮”字,但卻並沒有想到這個兮字有什麽作用。直到現在,當黃一凡特別提醒的時候,一眾人士卻是徹底的醒來。

原來不管怎麽翻譯,你翻譯出來的雖然也翻譯出了意思,但卻沒將意境翻譯出來。但是,一旦在翻譯裏面加入了兮字,整個山歌的意境便在這一個兮字當中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天呐,這不正是黃一凡強調的楚辭格式嗎?

而且,看起來黃一凡似乎用兮體格律證明成功了。

不,這已經是第二次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