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愛 第二十二節 白鴿(第3/4頁)

東北的冬天過了春節就很少下雪,雖然天氣依然寒冷,依然是經常零下二十多度,但是光線充足多了。有陽光,人的心情就好多了。

元宵節這天,陽光也是特別充足。東霸天心情也很好,因為他今天要跟弟弟、陳瑋峰一起吃飯。不管怎麽說,他都覺得有點對不起陳瑋峰,今天有了和解的機會,能不開心嗎?

好久沒朗誦毛主席詩詞的東霸天和楊五倆人走在馬路上,頭上還是裹滿了繃帶的東霸天又開始了:“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朗誦完第一段還不過癮,東霸天又接著朗誦:“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朗誦完,東霸天的手指還在空中點了一點,意思是:她在叢中笑。

以往楊五每每聽到東霸天朗誦詩歌的時候都是苦笑,都是皮笑肉不笑,只有今天楊五是發自肺腑的笑,因為東霸天的快樂也的確傳染給了他。

手裏提著小收音機的東霸天雖然頭還是發沉、總頭暈,但是看起來確實是神采飛揚,和楊五倆人踱著小方步就進了位於轉盤街附近的一家國營飯店,一大早上,馮朦朧就告訴了他這個地方。

陳瑋峰也挺開心,因為今天要出來打牙祭。他琢磨著,馮朦朧這小子的確是比他哥哥講究多了,上班賺錢了還惦記著請他吃頓飯。

陳瑋峰在飯店門口鎖上自行車,手裏甩著車鑰匙吹著口哨就走進了飯店。心情愉悅的陳瑋峰根本沒注意到馬路對面有一雙小母狗眼,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陳瑋峰進了飯店以後,先看見了站在門口迎賓的馮朦朧:“哎呀,你來的挺早啊!”

“我請你吃頓飯不容易,說啥也得早點來啊!”

“哈哈哈。還真是,這麽多年,我就沒吃過你請的飯!”

“以後我經常請。”

“是嗎?我不信。”

“肯定的!走,往裏走。”

倆人說說笑笑的往飯店的裏面走。

陳瑋峰一擡頭,臉上的笑容凝滯了。因為,他看見了坐在飯桌前和楊五說說笑笑的東霸天。

在陳瑋峰看見東霸天的同時,東霸天也看見了陳瑋峰。

陳瑋峰二話不說,轉頭就走。馮朦朧趕緊拽住陳瑋峰的袖子,陳瑋峰奮力甩開馮朦朧。馮朦朧再拽,陳瑋峰再甩開:“二子,別拽我,今天這頓飯我吃不了。”說完,陳瑋峰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去。

馮朦朧一臉尷尬,東霸天更是一臉尷尬,這哥倆兒,都愣在那了。

馮朦朧看了一眼東霸天,東霸天一句話也不說,點著了一根煙。平時都是哥哥拿主意,現在哥哥不表態了,自己咋辦?愣了愣神的馮朦朧想了想,轉身往外跑,他想把陳瑋峰叫回來,再不濟,也得跟陳瑋峰把事情說清楚了。

馮朦朧追到飯店門口掀開了飯店的棉門簾子時,陳瑋峰正在彎腰開車。

剛想喊一聲“陳哥”的馮朦朧,赫然看見蔫土匪掐著一把刀,連人帶刀正向陳瑋峰以沖刺的速度撲去。

“陳哥!!回頭!!”馮朦朧大喊一聲。

陳瑋峰猛的一回頭,蔫土匪那雙小母狗眼已經出現在了他面前。情急之下,陳瑋峰出手就掐住了蔫土匪的脖子。

正是陳瑋峰這習慣性地動作救了他自己!

蔫土匪是連人帶刀一起撲過來的,陳瑋峰伸胳膊一掐,刀過來了,人沒過來,這威力就小了很多,否則蔫土匪那把刀非紮沒了根不可。再說,陳瑋峰這胳膊比蔫土匪長,伸直了手臂

一掐,蔫土匪的刀也沒能紮進太深。上百次掐脖子的爐火純青的掐人功夫,終於救了自己。

不過蔫土匪這一下勢頭太猛,半截刀還是紮進了陳瑋峰的肚子。

陳瑋峰吃痛,胳膊奮力一挺,把蔫土匪推了個趔纏。要不是推的這個趔纏,蔫土匪那第二刀又紮了過來。

蔫土匪這一趔纏,陳瑋峰摸出了匕首,也是連人帶刀向蔫土匪撲了過去。

一刀,就紮在了蔫土匪的心臟上。

蔫土匪渾身一抽,一下就過去了。

殺紅了眼的陳瑋峰又連朝蔫土匪胸部連刺了三刀。

“陳哥!別紮了!”馮朦朧沖到了倆人跟前,奮力扯開了陳瑋峰。

手裏攥著帶血的刀的陳瑋峰也懵了,殺人了,這下自己真殺人了。憑手感和親眼看見蔫土匪那渾身一抽搐,陳瑋峰就知道了,這蔫土匪肯定得死。

馮朦朧還在奮力的想扶起來蔫土匪,咋扶也扶不起來。人死了沒氣了,可比平時重太多了,所謂的“死沉死沉”的。

“二子,告訴你哥,讓他照顧我妹妹。”

說完這句話,攥著帶血的刀的陳瑋峰跑了,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聽見弟弟在外面大喊的東霸天也沖了出來。東霸天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蔫土匪的那雙還在瞪著的小母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