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緋聞女孩(第2/8頁)

我倒真是忍不住了,拿一片面包遮著嘴笑起來——我深知,這一腳是她本欲報熬夜之仇想在桌底下踢向我的,但陳吉吉啊,你殊不知啊殊不知,這幾天幸運之神一直罩著我呢!難道沒發現我已經處於愛情事業雙豐收的階段了麽?哇哈哈哈……

 

大器因為這一腳徹底精神了,瞪著倆大眼珠子在廳裏不停地轉,這直接導致了陳吉吉出門上班我都沒能和她吻別。要知道對於一個剛剛進入熱戀中的熱血男青年,這份仇恨是不共戴天的!

這份仇恨一直持續在腦子裏,導致我和大器一起去公司看到新老板時還有點恍惚。三個人在老板辦公室開聊。我臉上笑著,點著頭應對著,腦子裏卻在想吉吉,好吧我承認我不爭氣,熱戀第一天,相思成災理解一下麽。但這是在開會呢,我越想越燥得慌,不由自主地伸手摸煙,已經叼到嘴上了才想起面前還有倆人,於是訕笑了一下,伸手讓煙。

坐在老板桌後面那個不知姓名的新老板朝我擺擺手,然後從桌上抓起了什麽,示意我一下,丟了過來。

我雙手接住一看,是個zippo打火機,黑亞漆的,圖案是個小篆體的……“這個是‘寶’字吧?”我仰頭直直問過去。

“呵呵,兄弟,正好是你名字麽。”不知名老板朗聲笑,“送你了啊,不許不要!”

……還有這好事?

大器在旁邊叫囂了,說什麽認識這麽久都沒送他什麽東西,說那個老板心裏沒有他。

新老板的名字叫楊小星。名字雖然很清秀甚至充滿童貞,但面相卻是體健貌端器宇不凡,而且他剛才扔打火機的動作十分瀟灑,那絕對是有些經歷和底子才能渾然天成的一種氣勢。

“別,楊總,這怎麽好意思呢?這大恩大德的……”我一邊客氣著,一邊把玩著那個打火機,努力表現出要多喜歡有多喜歡,誰跟我搶我跟誰玩命的狀態來。

楊小星皺眉對我做了個刀削的動作。“哎,說什麽呢!一個打火機至於麽?再者說了,”說著話轉向大器,“今天只不過是互相久仰,認識一下,那就是朋友,以後賴寶要是願意來我這幹,那才算我下屬,該有的規矩再守著,要是不來,那咱們還是朋友,對吧?”

大器咧嘴笑了起來,朝我一挑眉毛:“哎,我這哥們兒不錯吧?合不合?”

我一豎大拇指:“合!我現在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我是真心的,其實在之前,根據大器所述的了解,已經對這個楊小星有了些好感,今天一見,還真是不同凡響。從他的言談舉止,自身的氣勢氣度,友善的目光笑容,一身簡約而不簡單的商務休閑男裝,尤其是他丟zippo給我的慷慨與仁義……這樣的人,無論是給他當朋友還是當下屬,就倆字:值!

還別說,被楊小星扔打火機這麽一打岔,我這心緒倒穩了一些,說是聊天,這等於是面試啊,我得精神抖擻點!燃燒小宇宙吧!

忽然之間這麽混亂煩躁,我把原因總結為這兩天實在是太順了,這人要是太順的話,心裏總會莫名的不踏實。因為人這一輩子都是在不順與更大的不順中一路活過來的,正常的生活狀態是隔幾天就會有點不順的事出現讓人不幸福,遇到心眼小的那每天都會有不順的事,所以一旦連續好些天都讓你事事順意,擱誰都得慌——哎最近怎麽這麽幸福呢?太不正常了。

嗯,我就屬於這類賤人。最近萬事如意得讓我覺得這一切背後潛伏著巨大的危機,類似於那種一觸即發足以吞噬我的活火山群。

 

因為還未走馬上任,這初次見面跟楊小星還算朋友關系,於是中午他在公司附近一酒家安排了飯局。點菜的時候楊小星跟我抱歉,酒水隨便點,讓大器陪我喝,但他下午還有工作要做,所以這頓就不作陪了,改天閑了一定跟我舉杯邀靚妹,對影成三人。我是那不懂事的人麽?也推開了酒單,便飯一頓,下午各忙各的,機會有的是。

飯局中還簡單聊了我的工作性質啊,工資待遇等問題,活到今兒我也沒當過啥領導,腦子裏壓根兒也沒有“年薪”這個概念,所以楊小星問到我這些時我壓根兒沒準備,而且這方面我算是個靦腆人,什麽事一談到錢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張嘴,幹脆半開玩笑地回了句:“無功不受祿,先看工作吧,等我開始操持起來了,你再看我值多少錢一斤。”

大器低頭吃著菜,瞪了我一眼。楊小星則笑了起來,稱那就不因為大器的關系而對我有什麽忌諱,先按大器的意思有個數打底,到時候看工作看效益隨時漲。

我其實沒聽懂他說的是多少,但場面到這份兒上了幹脆點頭,誰不愛錢呢?只是我特怕被人看成那種掉錢眼兒裏出不來的人,這麽多年了,要錢不要臉的事兒實在做不出來,所以幹了好多回啞巴吃黃連借錢丟朋友的事兒,但我堅信世界上有很多比錢更有價值的東西,比如金子啊,古董啊,鉆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