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攪局第五節金榜提名(第3/3頁)

“傷害,報復傷害有什麽丟人的?更離奇啦。”我心裏笑得不行,嘴上裝糊塗。

“誰說他傷害進來的?小姐不給錢,讓人家告了個強啊,這你都不知道?”

我一聳眉:“哦,是這樣啊,那也不至於多丟人啊,在外面丟人,在咱這裏還丟人?小兒科嘛。”其實我早聽老三說過,前些天小傑告訴我是“傷害”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經龔小可再一證實,就更覺得小傑是個一屁倆謊的東西了。

同著另一個人的面兒,日本兒和龔小可都留著半拉心眼,誰也不對我講“兔子”的底細,一個老謀深算,一個小鬼靈,不知道他們在庫房裏,會成為黃金搭档還是生死冤家。

聊著,我已經把手底下的幾份材料搞定,日本兒拿過去審了一遍,辦公室主任似的。

我笑著說:“六哥,你開放前,可得把我小可弟弟帶出師啊?”

日本兒惜地看著龔小可:“小可行,挺聰明的,庫房這點活,一學就會。”

我想起他以前一直對我唱的“不是一般腦袋幹的了庫管”的論調,不覺又笑起來:“你可別把小可帶不出師,在帶出事來。”

“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我是毫無保留,不象老三。”日本兒笑道。

龔小可不屑地說:“老三那雞巴人老怕我奪他飯碗呢。”

日本兒說:“檢驗那點活,傻柱子都能幹,老三還當是高科技哪!老三這個人,除了溜須拍馬,拉攏人心,沒別的本事。”

我笑道:“這叫各走一,林子說的好啊,只要不擋別人道兒,誰咋走咋走,不都是混刑期嗎?”我是懶得在這裏跟他們討論老三,他們的話我不會跟老三去傳,我的話呢?也許會讓誰拿槍使喚著,去對付老三呢,那時候,我也裏外不是人了。

臨走的時候,日本兒囑咐我千萬不能把“票兒”的消息透露出去,說是關乎人心大局。

其實宮景是故弄玄虛了,沒幾天時間,獎勵票的分配方案就讓犯人們了解了一個大概,沒有什麽波瀾,有些人罵幾句閑街也很正常,不滿分子總是要存在的。大多數人的態度是接受現實。而且表揚票的分配也基本合理,幹活多的得票,幹活少的拉倒,沒有太大爭議。至於“積極分子”票,一般“群眾犯”本來也沒有熱心覬覦嘛,呆得時間長了,大家都已經能夠順從這裏的慣,知道什麽是自己不可以去追求的。

特權,特權在很多時候是堅不可摧的。努力教導自己去承認一些現實的東西,是非常必要和明智的,反抗是悲劇的根源。

——關於這一點,犯人們的看法很野蠻,並且很通俗很自嘲:有轍你想去!不服你就跳出來!

沒有人跳出來,也沒有人有轍。敢跳出來的不是住院呢就是已經混起來了,真有轍的也不至於到兩手空空再想。剩下的只有忍耐,忍耐多了,就感覺不出壓抑,象物種的自然進化一樣,面對種種的“不公平”,人們是會逐漸適應逐漸麻木的,麻木的結果就是感覺目前的一切很正常,正常得可以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