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葉下摘桃

用不用我吹吹口哨呀?

“太下流了!”我們幾個人看完錄像,一身外面的新鮮空氣,一臉的興奮沖回宿舍。

“講講!”呆在宿舍沒出去的人齊聲附和。

其實,沒人給台階,我也會講的:“最下流的鏡頭,小俠一招‘葉下摘桃’,哪知那個惡僧會縮陽神功,一下子抓了個空。

小俠的師妹在一旁高喊:‘打他的鳳池穴!’小俠‘葉下摘桃’的一手不動,另一手直打惡僧腦後。惡僧大叫一聲,小俠用力一捏,只見畫面上兩個大雞蛋殼破黃流……”

“過了,過了……”

“太下流了!”

“太不含蓄了!白受教導主任這麽多年教育了。我們沒去看電影的給你們講一個新改編的含蓄故事。”宿舍裏,“日本豆”的包裝紙扔了一地,三四個飯盆胡亂扔在宿舍當中的桌子上, 裏面盛著吃剩下的晚飯,尖椒土豆。

“好!”

“故事開始了:話說桑保疆……”

“別說我,秋水臉皮厚,你們說他吧。”

“也行。話說秋水從小就是一個有志氣的好孩子。三歲就和媽媽講:‘好男兒何患無妻,我要找個處女。’怎麽能證明一個女孩是不是處女呢?厚臉皮的秋水想了一個厚臉皮的辦法。青春期剛剛開始的一天,秋水覺得‘小媚眼’還算順眼,把她悄悄叫出來,掏出自己的小弟弟,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嗎?’‘不就是陽具嗎。’秋水立刻不說話了,失落呀失落,她一定不是處女。秋水又找來‘大奶子’,畢竟抱著挺舒服,又掏出來,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不就是鳥嗎。’秋水立刻又不說話了,失落呀失落,這個連土名都知道,更不是了。處女,處女,你在哪裏呀?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秋水最後懷著一線希望找到朱裳。再掏出來:‘這是什麽,你知道嗎?’朱裳愣了足足半分鐘,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秋水一陣狂喜:‘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告訴你吧,這就是男性生殖器。’朱裳一臉詫異:‘真的嗎?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小的。’”

“這比較慘。”桑保疆說。

“誰說的?大家又不是沒有一塊上過廁所。秋水祖上也是有身份的人。秋水的太上老祖因為偉岸陪過秦始皇的媽,秋水老祖脫過褲子挑過滑車。秋水自己就是生不逢時。”

“其實,朱裳要是真的看見了,準跟找核桃的花栗鼠看見唐老鴨的大核桃形加工廠一樣,頭頂地後滾翻骨碌進山崖。”

“其實,秋水的長處不在他的長短,而是在於他的淫邪。我覺得小姑娘未定能體會到秋水的好處。秋水應該從事一下第二職業,服務於一些苦悶的、 無聊的中上層中年婦女。”

“你們是不是皮肉發緊呀?” 我說。

“快十二點了,別說了,都熄燈一個小時了,還不老實睡覺!睡覺是件多美的事呀!”宿舍管理員聽到他們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臭貧,料定他們今晚講不出什麽好聽的新鮮花樣來了,就開始猛催他們睡覺。

燈熄了好久,我還是睡不著,忽然聽見下鋪有響動。

桑保疆摸著黑從床上下來, 自言自語道:“我要撒尿。”

“你要是再往咱們屋墻角撒,我們就騸了你。”幾個人立刻支起半截身子, 在床上大叫。幾天前在屋子靠門的墻角發現一塊尿堿,雖然桑保疆一口否定,大家一致認定是桑保疆幹的。

“我習慣裸睡的,沒穿褲子,出門會碰見女鬼的。”桑保疆在桌子上找到一個空可樂罐,驀地想起“找處女”的笑話,問大家:“朱裳真會認得嗎?”

“你丫怎麽這麽半天還尿不出來呀?”

“用不用我吹吹口哨呀?”

有人在床上打開手電,桑保疆的屁股在手電光裏像月亮般明亮皎潔。

桑保疆注意力一分散,正好對著可樂罐口,嘹亮地尿了起來。尿完將罐子扔出窗外,罐子砸落在宿舍樓旁的小路上, 聲音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