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我比你快樂

最近的天氣時常陰雨綿綿，每每下一次雨，氣溫便會下降一些，秋天的味道也越來越濃，我的心情呢？常常在蕭索中感到荒涼，好在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心情，這得益於我失戀的次數，套用一句裝逼的話，那就是：我習慣了！

可是我真的習慣了嗎？白天我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晚上呢？晚上我依舊擺脫不了煙酒為伴的生活，我時常點上一根煙，拿上一瓶啤酒，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盯著一直敞開的衣櫃發著呆。

我會重復數櫃子裏莫寒留下來的衣服，有時候數出來是23件，有時候是27件，還有一次是29件，事實上衣櫃裏一共是21件衣服，我從來沒有數對過，數29件那一次，我爛醉如泥，看什麽都是重影，數23件那次，我微醉，27件，我半醉半醒……

世界如此之大，渺小了我的痛苦，我告誡自己：張一西，你可以玩頹廢，但必須是在人後，人前，你一定是一副堅強的做派，因為沒有人願意看你頹廢，更沒有人會憐憫你的頹廢。

……

這又是一個下班後的夜，我沒有喝酒，我把陳清怡的衣服從陽台上全部拿了回來，送到幹洗店去做幹洗，原本我是打算和陳清怡抱怨的，抱怨她為什麽不早點拿回自己的衣服，只是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我立刻覺得自己自私，因為陳清怡也可以說：那你為什麽不送還給我啊？非要我去拿？

事實上我們大家的工作都很忙，便忽略了這個事情，誰也怨不了誰！而這也顯得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莫寒晚出現幾天，陳清怡拿走了這些衣服，便沒有了這些事情。

如果畢竟是如果，我便不再想如果，我越來越相信，天意不可違，命該如此我便痛快的接受了吧，只是我還能遇到一個讓我如此心動的女人嗎？天知地知，我張一西不知！！

將陳清怡的衣服送到幹洗店之後，我又不想回家了，可我能去哪裏呢？古橋嗎？不想去！去了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燭火下的烏托邦”？我的大腦裏又想起這個我自己命名的一角落的世界，我想去看看，假如物質世界存在烏托邦，那麽感情世界是否也存在烏托邦呢？

如果感情世界也有烏托邦，那麽會是什麽樣的呢？愛情忠貞、自由、快樂，永遠沒有背叛、束縛、傷痛！大概如此吧。

……

此刻本是黃昏期，但因為烏雲的遮蓋，連夕陽也沒有出現，天色便灰暗了下去，我站在最高處吹著帶著涼意的風，喝著冰凍過的啤酒，眺望這座城市的遠方。

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樣，即便是登高望遠，我心中也沒有產生豪情萬丈的感覺，我知道自己已經麻木了，我縱身跳上護欄，反坐在護欄上，這一刻我面對的不是大千世界，而是方寸之地的燭火下的烏托邦。

視線微微下移，便可以看到我和安琪拍的大頭貼，只是很多因為雨水的洗刷，已經掉落在地面上，我笑了笑，又喝了一口啤酒，原來虛幻如烏托邦也擋不住雨水的侵蝕，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絕對安全的地方，我們一直在危險的生存著，難道不是嗎？好比我，一路好似踩著刀山走過來的，所以我從不相信自己的未來會很安全！！

我拿出手機，找到了安琪的電話號碼，我已經記不得上次我們分別時，是彼此愉快，還是彼此不滿……管它愉快還是不滿呢，先把她召喚過來再說，我已經習慣了在這裏見到她。

我撥通了她的電話號碼，很快便傳來了打通的提示音。

我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好幾口啤酒，可是電話卻遲遲未接通，直到提示無人接聽。我並不罷休，直接設置了一個自動撥打，然後將電話放在一邊，又撕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終於電話裏傳來那個熟悉又帶著暴躁的聲音：“張一西，你又害病了嗎，我開會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

我將電話拿到耳邊笑了笑，渾然不在意安琪的不滿，說道：“我又不知道你正在開會。”

“白癡，我不接肯定就是有事情嘛，你幹嘛一直打個不停？”

“那你不也接了嗎？”我似笑非笑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安琪沉默，顯然是在醞釀憤怒的情緒，我並不給她向我開火的機會，一驚一乍地說道：“你上次貼的大頭貼全被雨水沖掉啦，你要來看看嗎？”

“今天沒時間，開完會，還有約會……我最近很忙的。”安琪一副不耐煩的語氣。

“切，不就忙著談戀愛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你管得著嗎？”

“我還懶得管呢？……”我說著在護欄上躺下，電話那頭也隨之傳來掛斷的“嘟嘟”聲。

“談戀愛了不起啊，我呸！~~~”我對著電話狠狠“呸”了一口，又一口喝掉了啤酒罐中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