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證明你的正確

在香港的拉人下水生意,最大的一個富家子弟就是江安。江安被拖下水之後,顧兩原本如果江安不還錢,就剁了江安的兩根手指,可以在香港立威。後來審時度勢,他又改變了主意。此舉讓鄭近西等人頗為不解,顧兩卻說,現在的形勢今非昔比,香港回歸後,如果再出現以前某個悍匪綁架首富兒子的事情,會第一時間破案並且被清除。現在國家大力發展經濟,不允許出現任何破壞經濟形勢的事情。

鄭近西等人卻覺得顧兩過於瞻前顧後了,有些不服。隨後發生了一件事件,另外一個和他們齊名的拉人下水團夥拖了一個富家公子哥下水,公子哥賭輸了10億港幣,卻沒錢還債。對方一怒之下,割了公子哥的耳朵。

結果惹怒了香港警方,香港警方以雷霆之勢將對方掃蕩一盡。團夥頭目在逃竄過程中,剛潛入深圳,就被深圳警方擊斃。

鄭近西後怕之余,很是不解,為什麽以前香港警方沒這麽厲害。顧兩解釋說,香港回歸後,國內警方為香港警方提供了許多線索,雙方情報共享,共同打擊黑惡勢力。所以現在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小心行得萬年船。

此事徹底奠定了顧兩的領導地位,讓眾人心服口服。不僅僅是因為顧兩有領導才能,還有高瞻遠矚的眼光。

後來顧兩雖然放了江安,卻讓江安寫下了有歧義的保證書,到現在,江安還有把柄落在他們手中。

雖然香港富豪眾多,但香港畢竟太小,很快,顧兩等人就將目光投向了大陸。大陸,才是真正的財富之地,才是未來的希望所在。

由於當年在深圳和東莞一帶的經歷,曾經有過大起大落人生的顧兩,對於如何在大陸開展業務,輕車熟路,在他的帶領和指揮下,興動貿易的觸角伸向了眾多的拆二代,幾乎無往而不利。並且他們建立了一套機制,從計算對方家產多少,到如何拉對方下水,再如何在對方輸錢之後逼迫對方就範,以及在變賣家產時,又如何再賺上一筆,每一個步驟都有專人負責,並且十分專業。

顧兩很自豪他現在的成就,如果說在拉人下水的生意之上,他自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他要確保每一步都合法,合理不合理先不管,反正不能觸犯法律,要讓對方心甘情願的上當,願賭服輸地賭博。更有意思的是,他將騙來的大量財富,都投資到了正當的生意之中,因為他清楚,坑蒙拐騙終究不能長久,要洗白上岸才是長久之道。

洗白上岸要提前布局,不能到時再匆忙應對,就晚了。

顧兩的投資方向主要集中在房地產和制造業,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看好快遞行業。雖然他也投資了一帆快遞,並且是一帆快遞的大股東,但他的出發點並非是要做大一帆,而是要打敗利道。

“我有點不明白……”聽完顧兩的故事,盡管知道故事之中有許多加工的成分以及美化的環節,真實性到底有多少,有待考究,但周安湧關心的並不是故事有幾分真幾分假,而是對顧兩的動機大感興趣,“當年何潮也算幫過你,並且對你有知遇之恩,你為什麽非要和他過不去?”

“你不也一樣?”顧兩笑得很神秘,“何潮是你的發小,你的兄弟,你不但不幫他,卻處處和他明裏暗裏做對,是為了什麽?”

“我並沒有和何潮做對,我是在幫他,不希望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別說漂亮話,你不過是為了證明你的正確。”顧兩輕蔑地笑了,“為了證明你的正確,你就不惜犧牲何潮的事業和家庭,安湧,幸虧你不是我的發小,否則我會不寒而栗。”

周安湧有幾分生氣:“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到底怎麽想?你比我還不如,當年要不是何潮,你現在說不定還流落街頭,說不定都不在人世了。”

“你別生氣,安湧,我的出發點和你不一樣。你是為了證明你的正確性,也是想讓何潮聽你的話,成為你的副手,而不是和你平起平坐。我對付何潮,沒有任何的感情成分,只為了賺錢……”

“賺錢?”周安湧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不是一向看不起快遞行業,早先何潮對你委以重任,你不是還是離開了他?”

人就是這麽奇怪,沒見面之前,周安湧對大老板有無數種猜想,神秘加高深莫測讓他對大老板充滿了敬畏之意,見面之後,得知原來深不可測的高人竟然是之前的一個落魄故人,他對大老板所有的神秘和敬畏全部消失不見,取代的是一絲不屑。

當年的顧兩,遠不如他。現在的大老板,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