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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奩旁的那碗“種生”在鉆過窗戶的日光下舒展著自己青翠的綠芽與細嫩的莖身,生機滿滿,嬌嫩可人。

孟江南忽聽得向漠北提及,這才想到這些日子她都放在妝奩旁的那碗綠豆芽,想到它們長勢喜人的模樣,她心下一緊,連忙坐起身來就要下床穿衣,一邊急道:“我這就去將它拿開!嘉安莫要扔了它。”

她不曾想嘉安會提前回來,她就將它擺在了妝案上,嘉安現下忽然提到,想必是昨夜進屋時已經瞧見它了,她必須快些將它拿開放到嘉安瞧不見的地方去才行。

她不想扔了它。

她不舍得。

向漠北拉住了她的手腕。

孟江南神色著急地看他。

卻見他盯著她印著深淺不一紅紅紫紫痕跡的白嫩頸項,語氣莫測道:“先將衣裳穿上。”

一心只想著那碗種生的孟江南這才想起身上一絲。不掛,連忙拿過衣裳,向漠北卻是側躺在床上不動,盯著她瞧。

孟江南受不住他這般直直地看著自己,將抹肚褻褲以及單衣抓在手上後就要去到屏風後去穿衣,誰知她才要走,向漠北又伸出手抓上了她的手腕。

她忙將衣裳遮在身前,轉過頭來看他,緋紅的臉上神色瞧著是愈發的著急,微張的嘴還未來得及出聲,便又聽得向漠北道:“在這兒穿。”

孟江南愣了一愣,緊著連忙搖頭,正要說話,卻又先聽向漠北道:“讓我看著小魚。”

他說此話時將她的手腕抓得更緊,好似她不答應他便不松手似的。

於是孟江南只能滿面通紅兩耳滾燙地站在他面前飛快地將褻褲先行穿上。

孟江南雖與向漠北行過無數次魚水之歡,但大多時候都是在只能朦朦朧朧地瞧見彼此的夜裏,少數時候在晨間,而在晨間行事的大多時候她都是閉著或是垂著眼不敢多看他,如眼下這般不著。片縷地站在他眼前穿衣還從未有過,因為一直來他都是起得比她要早,又或是夜裏翻覆畢了之後他們各自都會將衣裳穿好。

且現下天光已經大亮,他能將她渾身上下任何一處都瞧得尤為清晰,這讓在這夫妻之事上仍舊嬌羞得像是初。夜一般的她如何不羞臊緊張?

她背對著向漠北,然而依舊緊張得抹肚的系帶系了好幾次都系不上。

向漠北則也坐起了身,坐在床沿上,看孟江南那在明亮的日光中細嫩得仿佛透明的蝴蝶骨上的肌膚,她的長發一同攬在右邊頸側,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後頸上那細細密密如初生嬰兒般的小絨毛,看她那於她手中遲遲都系不上的藕色系帶。

她的柔荑看起來比那系帶的藕色還要嬌嫩。

看著看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一手拿過了她手中的系帶,一手輕輕攬上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前靠,語氣有些低沉:“我來。”

“不、不用了嘉安,我自己可以的。”向漠北那微微涼的指尖碰到她赤著的背時,她的手臂上瞬間冒出了一片細小的雞皮疙瘩,與此同時往前跨了一步,以拉開與他指尖的距離。

誰知她將將跨出一腳,向漠北便在她腰上掐了一掐,使得她渾身一個激靈酥軟,非但未能將後腳也跨出去,便是跨出去的那只腳也都收了回來。

她的耳朵很敏感,她那從不曾曬過陽光的細嫩腰肢亦很是敏感,向漠北便是掐著她腰上那最細嫩之處,不僅將她拉到了自己跟前來,還讓她坐到了他腿上來,又一次道:“我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方才更低沉。

孟江南繃直了背,一動不敢動,生怕他又掐上自己的腰。

她受不了。

向漠北修長的手指勾著她頸後那嫩藕似的系帶,不緊不慢地將其系上。

孟江南想叫他快點兒,因為他的指尖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劃過她脊背的感覺讓她覺得好似有螞蟻在她背上爬動,難耐得很。

然而他的動作卻是很慢很慢。

“嘉安,好了麽?”當向漠北系上她腰後系帶時,她忍不住問他道。

“嗯。”他慢悠悠地將她腰後系帶打上結擡起頭來時目光掃過了那在妝奩旁冒著嫩綠芽兒的“種生”。

他手上仍拿著她腰後系帶尚未松手。

他忽然想到了十七那夜做的夢。

他的目光自那碗生機勃勃的綠豆芽移向拿擺著著它及妝奩的妝案。

他的雙眸倏地紅了起來。

孟江南此時忙自他腿上站起身,飛快地拿起放在枕邊的單衣來穿上,向漠北此刻也自床沿站起身,卻也有拿起單衣褲來穿上,而是走到床榻邊的木施前,扯了昨夜掛在上邊的氅衣來披上,爾後走到了倚墻而置的妝案前,看著那碗綠豆芽兒。

孟江南穿上單衣正要系帶,忽見向漠北已站到了她的“種生”前,擔心其一個不悅就將它給扔到窗外,情急之下顧不得將衣帶系上,急急來到他身旁將那碗綠豆芽捧到了手裏來,轉身就往屋門走去,一邊道:“我這就將它拿到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