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

衛西皺著眉將他與宋豫書這些日子來所遇之事所見之人細細想過了一番,末了他搖搖頭。

特別的人或事都沒有,今日公子除去了茶樓吃茶聽說書之外就只是隨處走了走而已,並未遇著什麽。

若真要說遇著誰了的話,就只有

衛西這般一想,當即朝四周張望,將目光定在正捧著一大碗面條一邊吸溜著一邊走進堂廳來的樓明澈身上。

他這一望,所有人的視線自然而然就跟著他一同看向了樓明澈。

樓明澈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瞧,擡起頭來看到竟是堂廳裏的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他非但沒有將面碗放下,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正吸溜到一半的面條一口氣全往嘴裏吸溜去。

面條太長,以致他雙頰都往裏凹陷到最深,才勉強將這一長根面條全吸溜進嘴裏,因此也將那面條上的湯水甩得四處飛濺。

除了向漠北外的其余人等:“……”

若非知曉他是個醫術了得的大夫,單瞧他這模樣,怕是給他們十只眼睛都瞧不出來他是個懸壺濟世的。

“都瞧著我幹什麽?”樓明澈嚼著塞了滿嘴的面條,口齒不清道,“可先說好,想吃我的面條,沒門兒!”

“誰稀罕你那碗破面條。”向雲珠忍不住嫌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成日就只知道吃吃吃。”

自樓明澈來到靜江府,向雲珠覺得他除了夜裏睡覺的時候沒有在吃之外,其余時候他幾乎都是在吃,無論甜口還是鹹口,辛辣還是寡淡,他一律吃得津津有味,便是睡前都還要再整些東西下肚,他才會安安心心去睡,好似他被活生生餓了好幾個月似的。

樓明澈此刻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於是,他朝面碗裏噗噗了兩下唾沫星子,這才放心道:“要是你們不介意吃我的口水,我可以勉強分你們幾口。”

眾人:“……”

衛西這些日子隨宋豫書來過向家幾趟,見過樓明澈兩回,於他不修邊幅又貪食的模樣記得很是清楚,此刻對他這般頑童般的行徑很是無言以對,卻不忘道:“我家公子今日於茶樓上吃茶的時候,這位樓大夫也在,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特別之事了。”

雖然整個向家都敬樓明澈一聲“先生”,衛西卻是叫不出口的。

“哦,你啊。”樓明澈已然走到了廳中八仙桌邊坐下,自顧自地吸溜著那大碗面條,睨了衛西一眼後漫不經心道,“我記得你和你主子,你主子今早間在順心茶樓還請我吃茶了來著,那兒茶點不錯,值得再去一回。”

樓明澈說完,繼續吃面,全然不將廳中眾人當回事,吃得可謂自在。

“先生為何會到那順心茶樓去?”向漠北問道。

“自然是去吃茶聽曲兒咯,不然我還能去那兒做什麽?”樓明澈邊吃邊道,“聽說那兒的茶雖然不是這小破靜江府最好的,但都說那兒的茶點最好吃,曲兒也最好聽,我就去了,不過今兒唱曲兒的沒去,只說書的去了,那說書的說得還不賴。”

“真的!?”向雲珠一聽說書,眼睛頓時亮了,迫不及待地問,“那說書的說的當真好?”

衛西:“……”這是重點嗎?

樓明澈瞥向雲珠一眼,向雲珠本要催他快回答,但被向漠北一記嚴肅的眼神看過來,她只好把話憋住。

“順心茶樓。”向漠北垂眸思忖,“我記得澤華並無入茶樓的習慣……”

“轎子。”樓明澈啜了一大口面湯後忽然道,“雖不知你們在說什麽,不過我想,你們是在找那姓宋身旁不同於常的事情?”

“樓大夫說的轎子,是什麽轎子?”衛西急急問,“樓大夫為何會忽然說到這轎子?”

“一頂黑漆漆的轎子,在你與你主子入了茶樓後也停在了茶樓門外,在你們離開後不到半盞茶時間那轎子也離開了。”樓明澈說完,繼續吃面。

他是到這廳子裏坐著舒坦吃面的,要知道這麽多人在,他就不過來了,你一句我一句的,他的面都快坨了。

“黑漆漆的轎子?”衛西將眉心擰死,“我白日裏在茶樓的時候怎麽沒有見到?”

“你又沒坐窗邊,怎麽可能看見?”樓明澈實則一點都不想回答,不過不答也沒法兒,這些人定會緊追著他回答,索性就一次性把自己見到的給說完了,“我是瞧著那轎子雖然黑漆漆的但那篷布一眼瞧著又能瞧出是上等貨,才注意到的,至於你們離開茶樓的時候也沒見著那頂轎子,是轎夫把它擡邊上轉角去了。”

“那你可有瞧見那轎子裏坐的是何人?生得什麽模樣!?”衛西焦急不已,這說不定是能找到他家公子的重要線索!

“沒瞧見。”樓明澈邊飛快地吃面邊回,“當時點心上來了,我忙著嘗呢,沒那心思。”

衛西:“……您再好好想想!”